是自从大郎当家之后对每年的收支不是很在意,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统计了。账簿上只记具体的进出项目,也只是为了过后万一出问题了对账用。”
史怀松不悦地看了宋管家一眼:你这老小子这样说,不是在说我偷懒吗?但这时候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
刘过沉吟了片刻,问道:“那么,这一年家里的每一笔支出和收入,这账簿上应该都会有记录吧?”
史怀松觉得刘过这话那里有些不对,但是具体那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好老实回答:“不错。”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账簿你们都留下,你们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刘过吩咐道。
“这个……”史怀松傻眼了,他和宋管家商量的结果是:由他一项项地念账簿,耗尽刘过的耐心,让刘过感觉到治理家务是一件多么无聊枯燥的事,主动放弃查账,继续玩他的女人去,他们就曾用这种方法对付过刘洵,效果不错,但是没想到刘过会把他们人轰走, 而把账簿留下来。
刘过见他迟疑,双眉一扬,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嘿嘿,二郎,您是干大事的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由我们下面人操心就好,您只要每天吟诗作赋,尽情享受就好了。”有个心思活络的管事看出这是宋管家和史怀松抱团和刘过争权,作为刘家下人中的一员,他当然站在宋管家这一边,所以主动替史怀松说话道。
“嗯,以王管事的意思,这刘家的事情交给你们管就好,我这个主人倒管不得了?”刘过目光一寒,冷冷地看向那人。
王管事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觉得刘过之前不过只是一个家仆,自己不应该怕他,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声道:“嘿嘿,我没这样说,我只是觉得,二郎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懂,尤其是账务上的事情,我给你说,那不是一般的麻烦,你搞不懂的。你作为主人,现在应该把精力都放在读书上,将来高中进士光耀门楣,才是正事。”
“但你刚才说只要我每天吟诗作赋,尽情享受就好?”
“嘿嘿,不矛盾,不矛盾,你自然是以读书考进士为主业,但是同时也要懂得享受,劳逸结合,这样才好。”
“嗯,你这建议好,我虚心接受。”刘过冷笑道:“王管事,我觉得你在刘家只做一个外院的管事太屈才了,你应该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你。管家,下来麻烦你帮忙把王管事的工钱结算一下,从现在开始,王管事不再是我家的下人了。”
“什么?”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了嘴巴,王管事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随即大怒道:“刘安,你是什么东西,在这之前,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仆,给我提鞋都不配呢,你现在竟然说要撵我走?当年这家还是老太公做主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做事了,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不是你和这家里的原主人有点儿血缘关系,到现在你还在我脚底下舔\我脚后跟呢。你凭什么赶我走!”
刘过淡淡地道:“凭我是这家的主人,而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一个下人。”
“你!”王管事气得简直要吐血,“刘安,你别忘了,你这主人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这主人是怎么回事。”刘过不置可否地笑笑,耸耸肩,“你去官府告我啊!”
“你!”王管事气得浑身打颤:当初把刘过过继给刘直当养子来继承刘家家业的手续还是他们办的,他们知道那手续办得有多么的天衣无缝,现在就算他们指认刘过身份不正,也不过只落个恶奴欺主的名声,对刘过本人不会有丝毫损害的。
“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我叫人轰你出去啊。对了,你们其他几位,也要做好监督,别让这家伙出门的时候顺走东西了,如果他干出顺手牵羊的勾当,以偷盗罪论处。”
刘过原本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一下家里这一年的收支情况,想要了解一下这一年家里花了多少钱,挣了多少钱,又还剩下多少钱,顺便跟家里的管事们见见面,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
他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会议刚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这群家伙在合起伙来糊弄自己。
自然他们不把自己当主人,或者说当作一个糊涂的主人,那么刘过就必须要想办法树立自己的权威,告诉他们这个家谁做主,并且这个主人不糊涂。
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杀鸡儆猴,王管事这个二货忽然跳出来要做这只鸡,刘过自然不介意拿起屠刀在他“鸡脖子”后面抹一下,来震慑一下其他人。
刘过一句话,就把王管事撵出了刘家,其他人都被吓住了,他们乖乖地把账簿留下,乖乖地退出去了,顺便还拉走了发疯的王管事。
“哎!”刘过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做个坏人呢。我真的只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人,世界和平,一直都是我最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