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看到一首漂亮的行楷字,刘过喜好书法,爱书法的人看到好字肯定非常感兴趣,立刻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由衷的赞道:“不错,潇洒飘逸,这手字确实不错,兄台,这欠条是你写的吗?”
畅想见刘过欣赏他的字,更是如遇知音,得意洋洋地道:“正是,不瞒你说,我畅想畅三郎其他本身还算一般,但是这手书法,放眼天下,绝对也是排的上号的。”
刘过奇道:“你自然写的一手好字,怎么还混的这般落魄?”
“字写得好能当饭吃吗?”畅想怪眼一翻,反问道。
“我知道有些人字写得好,确实能当饭吃。”刘过回答。
“那是在成名后,没成名前,王羲之也只能吃土。”畅想道,“我这这手字虽然空无前人,后无来者,但是却没有那个名人赞扬上一两句,所以没多少人认可。我也曾向苏东坡苏学士寄去过几幅,奈何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想亲自找个名人点评一番的,可是我出身寒微,没有哪个名人愿意见我,所以我空有满腹才学,一手好字,却不被人欣赏,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说到动情处,畅想不禁激动的落泪,刘过也被他的话感染,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他自己不也是脑子里记着许多经典名篇,却苦没有展示的机会,就算他抓住机会展示一下,也不被时人认可,如之奈何。
“刚才你说你无处可去,”刘过打量了畅想一眼道,“看兄台家境不像寒微之人,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哎,说起这事我就伤心。”畅想道,“想当年我家里也是锦衣玉食,书礼传家,奈何父母去世后我和娘子都不会经营,没过几年就败落了,后来我娘子竟然也跟人跑了,我孑然一身,只剩下几间房产,于是我便变卖了房产,一边游学一边前往东京,希望能找个出身,奈何刚走到这江宁,就把身上的钱花光了,以至沦落到食不果腹的田地。”
刘过心想自家还缺个账房先生,正愁找不到人,询问畅想道:“我家里还缺少个精通算学记账的先生,虽然薪水不高,但也足够解决温饱,不知……”
刘过还未说完,畅想就两眼放光道:“不是我吹牛,论算计之学,我畅想说是第二,天下没有人能敢称第一,而且打理家务,处理俗务,乃至于经管田宅土地,我都是好手。这些天我也想过去大户人家找份读读写写、或者管家之类的工作,奈何我是外地人,无人给我担保,所以没人敢用我。”
刘过心想:“就你这副样子,是我我也不敢用你,要不是看着你书法不错,之前又有过一面之缘,姑且给你一条活路,我才懒得理你。暂时先试用你几天,如果不行了再撵你走人。好在我家里除了账房还有管家管事,互相监督,也不怕你捅娄子,而且你一个外人,也不可能和宋忠他们沆瀣一气。”打定了主意,便道:“那么如果畅兄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只要给我一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畅想连忙躬身下拜:“拜见东家,东家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能,管好东家的账房。”
“好,待会儿就由乔七带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回来亲自安排你的工作。对了,还不知道你家是哪里的?”
“学生籍贯江西抚州。”畅想躬身回答。
让乔七先带畅想回去,刘过自己走进巽芳阁,正要上楼去见柳含烟,不料想他想的茶饭不思的柳含烟正好陪着一个中年书生盈盈下楼来,看她风采依旧、容光焕发的样子,显然这段时间不仅茶喝的好,饭也吃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