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了上来。
刘过拍拍红毛的背,又摸摸它的脑袋,等确定这家伙只是看起来高大威猛、桀骜不驯,性子其实十分温顺,这才大着胆子爬上它的背,小心翼翼催它前行。
乔七见刘过稳稳当当的骑在马上,确定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翻身骑上他的小毛驴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人骑马,一人骑毛驴,经过被雪覆盖着的街道,出了江宁城东门。
出城后,起初还能看到店铺街道,但是随着离城越来越远,房屋也越来越少,最后只能看到被雪覆盖着的田野,以及散落在田野中的村子、庄园。
道路因为被来来往往、走亲访友的人反复踩踏,积雪融化,满地泥泞,马和毛驴每走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刘过之前还没骑过马,前世只在农村骑过骡子,这时他紧张地抓着马鞍和缰绳,生怕一不小心掉下马背,摔个狗啃泥。
主仆二人慢悠悠地走着,身边不断有人越过他们,对刘过那蹩脚的骑术报以好奇的目光。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对面一主一仆打马而来,远远就喊:“对面的可是改之。”
刘过眯着眼睛了看,认出是王棣,他正要去对方家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奇道:“促仪兄,你这是去哪儿?”
王棣见了刘过的样子就是要去他家赴宴,哈哈一笑道:“我是怕你不给我面子,所以特意亲自来请,早知你要来,我在家等着就行了,何必跑这一趟。”
王棣调转马头,和刘过并排而行,看着刘过那蹩脚的骑术,好奇道:“改之,这不会是你第一次骑马吧?”
刘过尴尬道:“之前骑过骡子,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王棣稀罕道:“罕见罕见,你又不是那乡野村夫,没有见过马,之前怎会没有骑过,莫非你出门都是靠走路不成?”
马是这时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之前的刘安经常跟着刘洵到处跑,肯定是骑过的,不过刘过虽然继承了刘安的身体,却没继承他的记忆,说是第一次骑的确不是夸张,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搭话。
王棣一直还以为刘过是无所不能呢,见他竟然不会骑马,这一发现让他十分高兴,很慷慨的跟刘过分享自己骑马的经验,指点他骑术。
刘过见王棣在马上行动自如,毫无滞碍,羡慕道:“看促仪兄人马合一,毫无滞碍,恐怕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西夏人契丹人,也不过如此吧?”
王棣自得道:“不是我吹牛,论骑术,这江宁还真很少有人超得过我的。不瞒改之,虽然我从小就熟读诗书,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骑马射箭,舞枪弄棒,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希望能像班超那样弃笔从戎,驰骋疆场,为我大宋开拓疆土。”
刘过大感惊奇,这时代重文轻武,文人地位崇高,受人尊敬,武人常常被文人瞧不起,许多武进士考中之后,甘愿在地方上做个不入流的小官,也不愿意去军队效力,王棣出身书香世家,竟然会有此想法,实在难得。”
王棣叹了口气道:“哎,我这想法,实在是愧对先祖,先父。”
刘过道:“促仪兄这是什么话,这国家需要文人经世济民,但是也需要武人安邦定国,抵御外辱,若天下读书人有一半像促仪兄这样想,何愁西夏不灭、幽云不复?”
王棣诚恳道:“我就知道改之是胸怀大志向、大抱负的之人。”
刘过暗叫惭愧,后世经常上网逛贴吧的宅男,恐怕没有一个不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开口闭口国家世界的,但是能说他们是有大志向、大抱负的人吗?恐怕不能。自己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一个键盘侠。
两人说着话,后面跟着乔七,还有王棣的那个仆从,不多时就到了乔家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