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对他的思念仿佛一股流动的溪流,透过薄薄的纸,直接流进刘过的心里。
刘过收好信,和三女又聊了一阵,不知不觉话题就转到这次河北之行,听着刘过讲路上的那些奇闻趣事,三女不时发出轻笑声,最后连菁儿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被刘过说的那些事情吸引住了。
刘过没有告诉他们那些难民的惨状,他觉得还是让这些美丽的少女脑子中多一些美好的东西比较好,那些比较沉重的东西,还是让他们这些男人承担吧。
晚上在刘过的好说歹说下,绿衣和采薇又换上了女式水手服,芄兰也换上了她的小西装,几人在房间里玩闹了一阵,忽然菁儿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刘过吓了一跳,连忙把她们藏到屏风后面。
菁儿明明听到刘过房中有芄兰和采薇、绿衣的声音,进来后却只发现他一个人,不由得有些诧异,好奇地到处张望了一下,目光又落在刘过身上。
刘过有些心虚道:“你有事吗?”
菁儿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婢子自然已经成了阿郎的侍婢,阿郎就应该一视同仁,但是婢子觉得,阿郎总是……总是把婢子当成是个外人。”
“你怎么会是外人?”刘过连忙表示道:“我是把你当作亲人来看待的。”
菁儿立刻道:“婢子只是一个侍婢,请阿郎不要……不要那么客气。”
刘过心头一跳,她这是什么意思?当一个女孩儿对你说对她不要客气的时候,是个男人都难免会想歪,刘过当然也有些想歪了,不过想到菁儿代表的是王雨霏,刘过便硬生生压下去了自己心中的妄想,吩咐道:“时间不早了,菁儿你也回房去休息吧。”
菁儿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一声“是”,退了出去。
菁儿走后,三个“奇装异服”的美少女才从屏风后面钻出来,绿衣首先不悦道:“这菁儿也是阿郎的侍婢,阿郎干嘛要怕她?”
采薇比绿衣想的要复杂一些,但是也只是想到可能刘过和菁儿有些不寻常的关系,只有芄兰知道原委,不禁有些好笑,打趣刘过道:“阿郎好像很怕菁儿呢?”
刘过白了她一眼,心道:“我哪是怕她,我是怕她后面的那个人啊。要是让王雨霏知道自己这么胡闹,不发脾气才怪。”
晚上刘过本来还打算和芄兰也谈一下人生、谈一下理想,但是想到菁儿会给王雨霏告状,只好强行把这欲望压下去,一些都等到“正宫娘娘”到位之后再说。
赵煦说要给刘过放假,可是刘过哪敢真的在家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进了宫,等着太皇太后传召,刘过到时,赵偁也到了,两人对望一眼,都老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垂拱殿外。
毫无意外,刘过的折子报上去之后,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支持北流的人自然是认为拿到了有力的证据,支持回河的人当然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妥协,议题还没正式开始呢,双方就吵了起来,太皇太后见要是这个问题不解决,今天别想干其他的事情了,所以朝会刚开始不久,就宣刘过和赵偁进殿。
刘过见大殿中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太皇太后坐在大殿之上,前面垂有半透明的纱幔,这便是传说中的垂帘听政了,赵煦坐在另一边的龙椅上,满朝文武都对着太皇太后,小皇帝赵煦仿佛成了一个看客。
说起来刘过这官也当了有两个月了,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朝会,气氛果然和平时的商讨会不同。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小朝会,真正的大朝会一个月只有两次,而且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种普通朝会才是真正讨论事情的会议。
这种普通朝会是不用跪拜的,刘过和赵偁向上面深施一礼,道:“臣刘过(赵偁)拜见陛下,太皇天后。”便垂手站在了一旁,等着对方问话。
太皇太后道:“你二人奉命前往现场勘察,现在就请你们把勘察的结果给大家说一下吧,刘过,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