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单手捂住自己的脸,真是没救了。
“我给你说,这只小鲜肉特别像最近很火的那个青春剧《美男怒放》里的男主角,帅得不要不要得,只可惜我才采访到一半就被他溜走了。我应该跟他要个号码的,以后请他来当嘉宾。”
“呵呵……”这是没调戏够呢!
“你说不就是给初恋打个电话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摄影师远远地拍到了他打电话的背影哦,或许他有什么难以言辞的故事……嘿嘿,没有关系,到时候有我们的‘金剪刀’剪辑一下,加上耐人寻味的字幕还是很有看点的对不对?”
舒宜顿时觉得跟她无法沟通,一句话都插不上。
菜菜喋喋不休地讲了大半天,这才正色道,“不对,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明天下午方便来婚礼现场彩排一下吗?”
“方便。”舒宜满口答应。菜菜下周三结婚,而她担任这场婚礼的司仪。
连接两个电话之后,舒宜最后那点困意也跑走了,索性起身做家务。家里并不大,八十平米,收拾起来也方便。她收拾得差不多,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她打开门,就见蒋阳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酷酷地站在门口。舒宜还未说话,蒋阳哼了一声:“六层楼也没个电梯,累死小爷我了,不让我进去坐坐?”
“请进吧。”舒宜失笑,往后退一步让他进来。
蒋阳毫不客气地坐下,随意地将背上的单肩包搁在一旁。他喜欢喝甜味的饮料,家里只有矿泉水,舒宜拿了一瓶给他。他自顾自地喝了两口,然后把袋子里的饺子和熟食拿出来,“我把我那份饺子也带来了,晚上就在你这儿吃。一半蒸,一半煎。”
“好。”
舒宜拿了饺子去厨房,想起如今和蒋阳相处的模式,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还真是——和平。
说起来,蒋阳的母亲方老师是她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她家境不好,父亲又好赌,高三那一年家里时常有人过来逼赌债。方老师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的窘境,在周末的时候便常常以补习的名义带她回家,给她开小灶,到了临近高考那段时间更是让她住在自己的家里,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好吃的。
蒋阳当时正在上初二,处于青春叛逆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少找她麻烦。比如她坐沙发上时,他会冷言冷语地走过来戳戳她的肩膀,“喂,这是我的位置”,或者在她吃饭的时候,会阴着脸,“喂,你拿了我的碗”。
所有的碗都长得一个样,她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才是属于他的碗。她明知道他在找茬,因为对方老师的感激,她对他未有半点气恼。她得知他数学成绩不好,还主动请缨给他当家教。当时他估计是特别不耐烦她,挑着眉头地冷冷地看着她,“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就摊了摊手,笑眯眯地回他,“阳阳,别闹小孩子脾气。”
他噎住,恶狠狠地瞪她,“不许这么叫我。”
她坚信万物相生相克,对于蒋阳这样的性子,以柔克刚最好。虽然后来他对她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再时时刻刻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