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份嫁妆!”
“凭什么?”
“凭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我老姐就是你异父异母的老姐。”
“我靠,这也可以!”
……
他俩凑到一块儿喝酒会喝到烂醉如泥,他俩斗起嘴也是没完没了。
隐娘正烦躁着呢,不想听他们斗嘴,没话找话地问:“三郎,叶勒王在白沙城呆好好的,他和他的那些部下为啥要反。”
“他们不一定会反,但真要是反了,自然有反的道理。”
“啥道理?”
“人家本来就是国王,地盘再小、手下再少也是个王,你把他变成什么大都督,你说他能高兴?”
“这倒是。”隐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韩平安把苏达素石拉坐下来,接着道:“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原有的那些实实在在的利益快保不住了。所以就算这次不反,他们早晚也会反。”
“啥利益?”苏达素石好奇地问。
“他们是有地盘,有兵,有奴隶。朝廷也确实不管他们的内部事务,甚至不要他们的户籍,不收他们的税。但边军驻守在这儿要吃饭,要屯田。”
“屯田我晓得,但你们边军又没种他们的田。”
“我们是没种他们的田,但正在种田的有很多是从他们那边跑过来的奴隶。”
“那又怎样?”
“他们不把人当人,我们把人家当人!给田人家种,不会耕种有专人教,甚至发给农具、种子甚至耕牛,还帮着修渠引水浇灌。”
韩平安笑了笑,接着道:“那些人虽然要上交一半收成作为田租,平日里虽然要服徭役、要交各项杂税,但只要不懒不笨总能混饱肚子养活妻儿老小,不像当奴隶啥也没有甚至朝不保夕。”
苏达素石明白了,喃喃地说:“手下奴隶都想跑,他们自然不会答应。”
“不答应又能咋样,他们敢反吗,敢反就灭了他们!”
“你们唐人真坏。”
“我们咋就坏了,谁让他们不把人不当人的。”
“你们一样买奴婢。”
“但买奴婢的终究是极少数,不是谁家都买得起的。”
“我晓得我父汗为何宁愿改信也要投效大食,不愿意做你们大唐的那个啥子大都督了。原来他早晓得你们想挖我们的墙角,用你的话咋说的,就是……就是开水煮啥子的……”
“温水煮青蛙。”
“对,就是温水煮青蛙!”
“你小子学的倒挺多。”韩平安哑然失笑,但想想又摇摇头:“其实你父汗之所以对黑衣大食俯首称臣,甚至愿意改信他们的那个安拉,并非因为这个。”
苏达素石不解地问:“那是因为啥?”
“是因为你们那雪部离我们大唐太远,离大食太近,而且大食比我们大唐狠多了。你们只要不招惹我们,我们不会征讨你们,还让你们朝贡占便宜,跟你们互市做买卖。
可大食呢,你不招惹他们,他们照样会来征讨你们。你父汗要是敢不对他们俯首称臣,那等着你们的就是残酷杀戮。”
“要跟自然跟拳头最硬的老大,这是你说的,我父汗有错吗?”
“没错,但黑衣大食的拳头不够硬。”
“那谁的拳头硬?”
“吐蕃的拳头最硬。”韩平安吃完烤鱼,扔掉柳枝,顺势指指东南方向。
苏达素石哈哈笑道:“疯子,你喝高了吧,那帮土鳖能跟大食比?”
韩平安微微一笑,提醒道:“刚才我说你们离大唐太远,离大食太近。如果算上吐蕃,那么,你们就是离大食太远,离野心勃勃的吐蕃太近。”
吐蕃武士都是狠角色,打起仗来真不怕死的。
吐蕃赞普十几年前就把高原各部给征服了,这些年对左右四邻虎视眈眈,一直在蠢蠢欲动。
苏达素石知道韩疯子不是危言耸,很不自信地说:“他们真要是来打我们,巴格达不会不管我们的。”
“想得美,话说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难道真不知道咱们这一片儿在大食的哈里发和大唐的皇帝眼里算个啥。”
“算啥?”
“兄弟,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做人不能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别看我们两家在葱岭内外打的头破血流,可在长安和巴格达的大人物眼里,真只是小小的边境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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