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善罢甘休。”
刘和为二人倒酒,趁机说道:“岳父大人关心师弟安危,我倒有一计,或可保他平安。”
卢植猛地灌了一口酒,催促道:“快说。”
刘和笑道:“小婿不知郑公脾性如何,但此次何进征招名士,是为了抬高自己,必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恐州郡官员也会胁迫郑公,岳父何不休书一封,请郑公到幽州来?”
卢植一怔:“来幽州?”
“不错!”刘和点头道:“如今青徐二州贼患不断,也非安宁之处,郑公到幽州,一来可避乱安心休书,二来有家父挡驾,大将军也无可奈何了,岳父与郑公师兄弟相见,安度晚年,切磋技艺,岂不妙哉?”
“嗯,此计甚妙!”卢植果然心动了,看向刘虞:“伯安意下如何?”
刘虞言道:“若郑公肯前来,我自当扫塌相迎,绝不容何进之辈欺凌。”
“好好好,好策略!”卢植大笑,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举杯道:“伯兴,来,我敬你一杯。”
“小婿岂敢?”刘和赶忙起身,敬了卢植一杯酒。
刘虞看得一怔,等卢植稍微平静之后,又说道:“今年察举之期已到,幽州可举孝廉一人,茂才两人。我欲举卢俊为孝廉,其去年为兄长办丧守孝,卢雄又是为国捐躯,也算是慰藉兄长在天之灵,公意如何?”
“本伟啊……”提起战死的卢雄,卢植神情一黯,很快又恢复正常,洒然笑道:“他是讨贼阵亡,死得其所!也好,就让子清继承其志,将来匡扶汉室。”
“本伟生前也是个体面之人,没有辜负兄长一片栽培之心,”刘虞举杯安慰道:“这杯酒,既敬公,也敬本伟。”
卢植眼中的泪光隐去,大笑道:“哈哈哈,大丈夫身在汉土,为国家事,死而无憾,无需悲伤,当饮三杯!”
刘虞点头,也被卢植的豪情感染,指了指刘和:“伯兴,你也一起来敬本伟。”
刘和心中慨然,与两位长辈一起对空而饮,历史上卢植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卢毓,如今还在襁褓之中,卢雄和卢俊大概就是黄巾之乱被贼人所杀。
晚年丧子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必定是沉重的打击,卢植却还能如此洒脱无怨,可见心境之高,他这种大公无私,一心为国的人,境界早已超出寻常人。
按照儒家境界的划分,应该到了治国平天下的最高境界,当真是国士无双。
想他失去二子尚能继续在朝中担任尚书,心性是何等坚定,如今能保住一人,也算不错了。
饮罢之后,刘虞问道:“如今茂才还需两人,贤兄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我……什么?”又几杯酒下肚,再加上勾起心事,卢植已经有些坐不稳了,大概还在想着卢雄,没有听清楚。
刘和在一旁说道:“岳父大人,家父是问……”
“什么岳父?要叫哥——”卢植一把推开了刘和,“快倒酒!”
“你说什么?”刘虞惊得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卢植,“明公何出此言?”
“不,不妨……事,呵呵——”卢植摆手笑道,“咱们……各论各的,各论各的,快倒酒——”
刘和一脸尴尬,赶紧解释道:“父亲勿怪,岳父他喝醉了就这样。”
“你这老泰山……”刘虞哑然失笑,“竟是个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