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学者不能写呢?
如果任由矛盾进一步发展,或许会如欧洲的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从指责对方是异端,发展为互相仇杀。
要说卢植最擅长的古文《礼记》与杨家的今文《欧阳尚书》并没多大矛盾,但卢植同时还研究并注释《尚书》,而杨赐也不可能只研究《尚书》、不研究《礼记》,两人就有着学术上的矛盾,还有着大批学生和支持者,有时候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
古文、今文学术上的矛盾,逐步发展为观念上的差别,进而演变为政治立场的差别,加上关西、关东地域上的矛盾,使得杨赐并不愿意卢植参与修订经书:“陛下以我为首修订经书。卢子干想回来修订经书,也不是不可以,但应该听我指挥,不能随便删除今文!
编书时若有分歧,必须经过大儒们讨论一致,可不许绕过我直接给陛下汇报,也不许撂挑子,使性子。。。”
皇帝刘宏还只是不满二十的少年,还在轻佻多动的状态,换句话说虽然亲政了,还没有完全掌握权力。每当看几个老头子争论过去、议论回来,就忍不住犯困,打着哈气,想着弄好玩的东西,想着后宫的美人。
站立一旁的张让,轻轻地推了推皇帝:“陛下,陛下,下面请你发表意见呢。”
皇帝刘宏被摇晃醒,口水流到衣服上,立即感到台阶下重臣、大儒们不善的眼光,他根本没听清楚完整下面说什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太尉说的有道理,那个,司空说的也有道理,光禄大夫说的也有道理。都有道理,怎么办呢?”
张让悄悄在皇帝耳边说:“有事不绝,可问大长秋。”
皇帝刘宏立即振奋精神,心想幸好我有大长秋:“大长秋怎么看?”
大长秋曹节有拥立之功,很得皇帝信任:“宦官济阴丁肃、下邳徐衍、南阳郭耽、汝阳李巡、北海赵佑等五人,特别喜欢经学,平日都在里巷中学习、研究经学,并传授给年轻的宦官们。
丁肃等曾经去东观看过,感觉有些东西跟他学的不一样。
李巡认为诸博士考试或辩论争高下,有的甚至行贿改定兰台留存的漆书经字。
陛下不如让宦官中的佼佼者,例如这五人与诸儒生共同勘定刻五经!宦官们没有利益,应该能站在比较中立的位置来评判!”
陈耽怒道:“不可!宦官缺乏实践经验,不知道民间疾苦,如何能让宦官与儒生共定经书?”“”
杨赐也说不可。
曹节:“当初兰台官吏,收受贿赂,如今儒生编订书籍,难道就不会收受贿赂以修改经文么?
司马迁也是宦官,也能写出史记。赵佑等博学,看书很多,诸儒生都称赞他,为何不能让他等参加勘定经书?
礼不辨不明,臣的看法就是让更多的儒生参与到经书的勘定工作中来。卢子干可以,赵佑等宦官也可以。”
皇帝刘宏:“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让卢子干回来担任博士。什么,博士已经补了缺?那就让他先任职议郎,和赵佑等都去勘定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