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酸痛,眼里泛起了泪光,如果父亲肯听他的劝,和母亲一起去省城,或者提前退休,或许也不会死。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只见有丝丝鲜血从手上滴落下来,他没有理会。独自坐在父亲死去的椅子上,很久很久……
父亲性格虽孤僻,但平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想想上午那个圆眼睛,皮肤白皙的女孩的欲言又止,难道是因为那件红嫁衣?
林祁然坐不住了,他开始检查父亲的床铺。他知道父亲习惯把钥匙藏在床铺下面,很快,他在床尾床上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小心地掀开棉絮,一串小小的钥匙露了出来。
林祁然把钥匙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物件,上面几乎只有一些略有残破的旧品,花瓶、瓷碗一类的物什,他草草扫了一眼便走向书柜,开始逐个开书柜里的锁,很快,他打开了书柜,里面几乎都是一些发黄的文书和来往信件,他很快翻了一下,几乎都是秦家当时盐商方面的信件和公文。
是面一层空空荡荡,林祁然正欲离开,忽然眼角扫到一件东西,那是一本册子,放在书柜的最里面,几乎把它遗忘掉,他小心地拿起它来,坐在床边翻开。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全是秦氏家族里的所有人的资料,包括照片和一些简介,他一一翻看起来,秦老爷照片看起来50多岁,身材矮胖,他的三个儿子看起来倒是个个一表堂堂,上面还有他的两房太太的照片,一个雍容华贵,一个年轻娇艳。
至于他的女儿,他翻到胭脂这一张照片时,一下子愣了起来,照片上那一个巧笑嫣然,柳眉杏眼的女子,不是早晨在派出所见过的一个女子吗?
祁然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嫁衣?视频?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合起册子,把它按原样放进柜子里,锁好后,就离开了屋子。)
而此刻的湘琴和我正在秦家大院的门前,门口挂起的那两只红灯笼已黯淡无光,此时静寂无声,黑黑的院门似一张大嘴,准备吞噬掉误入其中的人们,院内有一点灯光透出,我稍一迟疑,湘琴已经走了进去,我急忙跟上。
进去才发现,门房的那位中年师傅正坐在院旁的走廊里抽着叶子烟,空气里袭来一股浓重的烟味,呛得人想打喷嚏,他疑惑地看着我们半响,操着方言问道:“你们两位可是前两月来过的?”
湘琴点点头:“是啊,师傅。”那中年师傅说:“你们可要住店?工作人员都下班了,要住的话我这里先登记一下。”
我摇摇头:“师傅我们不住店,我们进来找一个朋友。就是前两天住进来那个高高的小伙子,姓陈的。”
门房师傅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他就住在二楼,这小伙子很少出门的,你们上去找嘛。”
我们谢过他后,往楼上走去,拐角的楼梯陡峭窄小,仅容一人走过,我看着湘琴的背影在我前方,突然想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我停住了脚步。
湘琴见我没有跟上,转头看着我。我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她愣了一下:“为什么?”我笑了一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谁知道他搞什么鬼。”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上去了。
我独自在楼梯上站了一阵,直到周围纷纷扰扰的灰尘飘落下一,呛得我直咳嗽,我才迈了步子,静悄悄地向二楼走去。
二楼一片漆黑,这神秘莫测的秦家大院,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二楼只有闺房亮着灯,我越走近它,越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闺房门口,我已经听见了里面说话的声音。我蹲低了身子,像上一次那样,从门缝里窥看。
里面还是那样古色古香,陈斌背对着我,我看见湘琴一脸的复杂表情,里面掺杂着担心和思念。陈斌双手忽然按住她的肩膀:“你终于愿意真正出现在我面前了!这几天我没有哪一天没见到你,有时你在阁楼,有时你在地道,有时你在闺房,你究竟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湘琴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跟踪过你?”
陈斌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你能给我什么?你家境普通、工作普通,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前途?我们分手对你我都好。”
湘琴面色变得一丝血色都没有,她问道:“你什么时候遇到我跟踪你?你确定是我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