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口吻像决别?大兵听出不对劲来了,好奇问着:“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想起来我这儿来了?”
“因为我辜负了一个人很多次。”上官嫣红道。
“是我吗?然后呢?”大兵问。
“他失忆了。”上官嫣红轻轻地道,又看了帅气的大兵一眼,然后黯然说着:“他忘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却独独记得,那些只对我说过的话……aime-moi moins。”
大兵愣了,嗫喃着:“aime-moi longtemps.”
记忆,在动情的时刻,惊鸿一现出它的影子,仿佛一所响着悠扬音乐的酒吧,大兵看着在角落里的上官嫣红,正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那笑容如此地惊艳,让他能感觉到,从心底泛起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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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你揉揉脚。”大兵下意识地看地上,那双高跟鞋的样子。
“为什么?”上官俏皮地问。
“因为,你每晚都在我的梦中奔跑。”大兵痞痞地撩道。
上官咧着嘴告诉他:“你用这句电影台词,撩过很多女人?”
“不,这种很文艺的调情只适合你,其他女人只在意男人的腰包,和有能力给她们卖什么样的包。”大兵笑着坐下了,挥手,帅气地叫着服务生。
上官是那么的恬静,恬静地看着他,那微笑,你说不出是喜欢,是戏谑,还是其他什么,不过能肯定的是,并不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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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叩门让大兵驻足了,他想起来了,在嫉火中烧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温情过去,那是嫉忍的忿恨的来源,因为相知却无法相守,因为喜欢却无法触到,因为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位,无法逾越的人……蔡中兴。
“也许不该把你带回这个环境里,这个充满着嫉妒、欺诈、金钱、靡烂的地方,只会把你变得越来越糟糕……不过我又庆幸把你带回来,最起码我知道了,你把我放在心里,而不是只想把我抱到床上。”上官嫣红微微笑着,那熟悉的笑厣,那俏丽的眼眸,像黑暗的星星,灵动,仿佛下一刻,会跳进你的胸膛,会钻进你的心里。
大兵释然地一笑,轻声道:“谢谢,我也很幸运,有机会发现曾经的我不是那么不堪。”
“是够不堪的,一直在鼓动我和你一起私奔。”上官嫣红笑道。
大兵难堪地挠挠后脑,伤处,好奇问:“那为什么我没有成功?我刚才想起来了,我们有过……那种心意相通的时刻。”
“因为我放不开,也放不下,骨子里我也不过是一个贪图安逸的小女人……你不会怪我吧?”上官轻轻地道,仿佛有无限的歉疚。
“怎么可能?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窝囊了。”大兵道。
“应该怪我,可能是我害了你,应该一开始就拒绝你,而不是这样若即若离,让你越陷越深……而且,我都没有能力弥补你,明天,蔡中兴就要来了,我想你这个总经理位置也坐到头了,听我的,把这仔细看一遍,这是公司年会录的,该认的人,都想想,该用的称呼一定用对,千万别让他看出来,你根本记不起来,那样的话,你会被踢出公司的,商场有时候比战场还残酷,输掉的,连粉身碎骨的机会都没有,只会生不如死。”嫣红轻声道着,拉着大兵的手,把一台手机放到了他手里,替他握住。
大兵感受着,那双柔荑传递的关心,很柔很柔,却是冰凉的,他蓦地捉住了这双手,有点舍不得放开,这时候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道着:“那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儿,离开这鬼地方……这个盘子迟早会崩得,我夜夜吓得睡不好觉了,警察应该追着我很久了,怪不得我清醒的第一刻,看见警服的人就发怵……嫣红,我们走吧,守着这艘贼船,迟早会一起沉下去的。”
“你别这样……别这样。”上官嫣红挣着被大兵握着手,声音颤抖地道着:“即便我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的,我很脏,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过去,会嫌弃我的……蔡中兴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给了我现在的一切,你难道你非要逼我再多上一层负心和背叛?”
“对……他是那只黑手,我们都是他的棋子。”大兵在情绪纷乱中,找到了记忆中这个悬而未决的事,他痴痴地看着表情决然,已经死心踏地的上官嫣红,轻声道着:“对,我想起来了,我们那天就是因为这个争执……你……”
蓦地,他触电似地放开了,清楚地回忆起来了,在试图带着她的私奔时,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很清脆的一耳光。
被捉着,她紧张;而一放手,她又觉得空落落的,像走在悬空的钢丝绳上,一下子丢掉的依托,上官嫣红无从理清自己纷乱的情绪,她有靠着一个坚实肩膀的冲动,却怕面前这座山一样的肩膀,会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收拾。
冷静,冷静,上官嫣红退了一步,冷静地问着他:“你想起来的还不够多,想起自己为什么被袭击吗?”
“我……”大兵抚着后脑的伤处,模糊的记忆中,他和几个狰狞面孔的男人坐在一起,像腾云驾雾一样,耳边是隆隆的声音……不对,是在车里。他使劲地拍着额头,这一处最重要的记忆,却怎么也唤不回来。
“如果想不起来,也许会相安无事的,要是……”上官嫣红嗫喃地,犹豫地看着大兵,轻轻地告诉他:“……真想起什么来,就走吧,走得远远的,我怕有一天,你会恨我。”
“哎,嫣红。”大兵伸手试图抓住,却见得她慢慢地倒退着,留恋的看着,可却是准备离开的架势。
她笑了笑,匆匆地走到了车边,坐进了车里,车发动了,车灯亮了,刺眼的车灯下,是大兵懵然而且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不再犹豫了,倒着车,车身打了个旋,几声引擎声起之后,只留下了两盏尾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