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细些,把磁石藏起来,再做些假山水,看着像个园林景观,盒子揭开先赏景再赏趣儿,岂不是更好?”
庭芳点头受教:“我赶紧找人做去。”
徐景昌道:“旁人做不了那么好那么快,你画个图样子,我替你写个条儿,叫十一哥的作坊动手。他们手艺好,东西都齐备。敬上的玩意儿,就没有省事的。小园子里的树得用玉石、山得用玛瑙,亭台楼阁少不了琉璃。便是你认得手艺好的匠人,也未必有那么多好东西。样子画个大概就好了,他们给皇家做惯了东西的人,心里有数儿。”
庭芳跟皇家打交道少,真不知里头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忙叫丫头拿笔墨来,就地画图样,徐景昌在旁边看着指挥。不一会儿,图样就画好了。徐景昌拿了张纸写了个条儿,无非是叫作坊照着做,乃预备敬上之物云云。写完看了看自己狗.爬的字,再看看庭芳在旁边写的注解,脸登时就红了。
庭芳抿嘴笑,就是不说话。
徐景昌白了她一眼,道:“还得起个名字,十一哥最近焦头烂额,文章更是比我好不了多少,索性别让他操心了吧。”
“时来运转。”庭芳脱口而出。
“嗯?”
庭芳道:“我说叫时来运转,怎样?”后世的大老板都喜欢这名儿,很多大集团的门口都弄一球,配个小喷泉,天天指着自己时来运转,可见是个好口彩!
徐景昌不由笑了:“俗了点,兆头却好。”皇后估计知道自己不成了,但好运气依然是想要的。她精通史书,怎会不知太子之艰难?或许对自己已经不指望“时来运转”了,或许更宁可把自己所剩不多的运转给儿子。谁知道呢?横竖福王送的礼物,便是不讨喜,也没过错的。
写好说明书,磁石与司南即可打包,火速送往福王的作坊。忙完这些,太阳已经西斜。一大家子呼啦啦的往老太太屋里去。徐景昌初来,自是要跟着去的。
兄妹两个一齐到时,老太太屋里早坐满了人。见了徐景昌,老太太先笑骂:“又多了个猴儿,下半晌好悬没给你吓死。”
徐景昌尴尬的半死,忙又冲诸位长辈作揖:“晚辈孟浪了。”他当时只顾着跟着庭珮陈谦逃跑,一时没想起都是大家大族的,动静得有多大。今天他们哥仨正经给叶家添了个大新闻,够女眷们乐十天半个月了。
杨安琴走来携了他的手笑道:“别太拘谨,家里猴儿多,不差你这一个。”
徐景昌又只好单给杨安琴问好:“姑母安。”
杨安琴想了半日,方想起自己算是定国公八千里的表妹。笑道:“你这声姑母叫的我都快想不起来,还是叫我姨母吧。我同你.娘还近些。”
从亲缘上来说,杨家却是与邱家更近,现有的,他嫡亲舅母便是杨氏。只是风俗多偏向父系,再加上他极讨厌邱家,故一出声叫的便是姑母。
老太太笑道:“你们那些个世家,算来算去都是亲戚,得亏你们记得住。”
杨安琴抱怨道:“记的老费劲儿了,我打小就得背,不然来了人非得叫错了不可。方才昌哥儿管我叫姑母,就好悬没想起来。还是我们老祖宗时候两家联的姻。”
老太太趁机道:“好一个姨母兼舅母,见面礼给薄了我可是不依的。”打徐景昌一进门,眼睛利的就瞧见他身上穿着二老爷的旧衣裳,结合今日疯传的八卦,都心生同情。恰好有认亲的环节,杨安琴给点见面礼,大家跟着贺贺喜,就能体面的把徐景昌的东西备整齐了。半大孩子正是轴的时候,尽可能别伤他们颜面为上。
杨安琴的精明劲儿不比老太太差,都是当家多年的人,即可就拉着徐景昌的手上下打量他:“比你.娘小时候儿还生的好些,正该衬大红的衣裳,且叫姨母回家翻翻。只怕还有大红的缎子,叫裁了衣裳与你穿。”
陈恭不干了,他也爱红衣裳,嚷道:“大红缎子你全给四姐姐了,好容易给我留了一匹,又要送人!”
杨安琴恨不得掐死自家小儿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庭芳翻个白眼,冲陈恭道:“小气鬼!大红布料我多的很,回头找找,大伙儿都分了吧,人人有份。”
秦氏忍不住问:“你哪来的那么多料子?”眼睛飘像老太太,太偏心了吧?
庭芳道:“回三婶的话,上回做了个魔方献给了福王殿下,殿下高兴,赏了两箱子。那时候没看,次后打开都是鲜亮颜色。白放着叫虫子咬了倒不好,拆出来兄弟姐妹一人做一套大概是够的。如果不够么~~”庭芳托长了音调,跑到老太太跟前笑道,“就要老太太个大财主给我们补上,大伙儿说好不好?”
叶家兄弟姐妹一齐大喊:“好!”
老太太忙悟了耳朵,又伸手打庭芳,恨恨的道:“家里有你一个,顶的了十个!我看将来谁家肯要你。”
庭芳嬉皮笑脸的道:“爷爷说了,我不用嫁,将来专祸害大哥哥就行。大哥哥,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