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出单子来叫我们开开眼。”
老太太道:“三书六礼才走到哪儿呀,聘礼单子哪里就写了。我们四丫头年纪小,老太爷说至少要留到十六七岁才放出门子去。”
越氏笑道:“出甚门子?大房嫁到二房?”说着指着庭芳笑,“愣着作甚?还不快来伺候婆婆!”
众人才反应过来,合着庭芳根本不用出门!别说时下风俗,为了考试顺利点,户籍迁往岳家,住在岳家的常见。像徐景昌这种情况,住在叶家竟是比住理国公府还名正言顺。没有哪个女孩儿想离家,庭兰看着庭芳的眼神充满了羡慕。二婶做婆婆,必不为难她的。
庭芳要去看徐景昌寄来的东西,笑嘻嘻的在越氏脸上香了一记:“日后且请师母照看。”然后笑着跑开了。
老太太头痛的想,天下间只怕也只有徐景昌受的了那个厚脸皮。
庭芳兴冲冲的回到房中,书桌正中央摆了一个小藤箱,还是陈氏当时装了笔墨送过去的,徐景昌又送回来了。最上头是一封信,随着订婚书过来,就不再掩饰的只写几个字,而是细碎的说了些边疆事宜。翻到最后,只有一句话:“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你,天之幸。”
庭芳笑着抚摸着信纸,她这早恋也是早的没边儿了。老黄瓜刷绿漆真难过啊!徐景昌的信里,还是没提受伤的事,也是……无语。小鲜肉,你真的可以跟姐姐撒个娇的。
再看了一遍信,细细收好,又看礼物。大同被蒙古人犁过好多回,基本没什么好东西。赵总兵的送的那对双鱼珮八成是京里的年礼,他又给扔回京了。箱子里的东西很碎,庭芳拼了半日,才发觉徐景昌送的是当日做土水泥的水驱动机械装置的模型。不由笑了,还真是徐景昌的风格。
庭芜摸了进来,趴在庭芳边上闷闷不乐的道:“姐姐真的要嫁人?”
庭芳笑道:“你将来也要嫁呀。”
庭芜郁闷的道:“不想嫁,不想跟姐姐分开。”
庭芳道:“那就嫁京里,咱们房子买隔壁,日日一处玩。”
庭芜嘟着嘴道:“哄孩子的话!”
就是哄孩子的话,没有谁能永远在一起,哪怕是夫妻,也少有差不多的点儿一块儿死的。庭芳牵着庭芜的手道:“走,我们找二姐姐玩去。”
庭芜噗嗤笑道:“你去查二姐姐的数学作业!你就饶了她吧,过年呢!”
庭芳:“……”
庭芜道:“有些人就是少根筋,你操心一世都没用啦。你忙不知道,多容易的题,二姐姐死活做不出来。别说你出的,便是老太太叫学的家用帐,到现在还七零八落。她还嫌烦。真是的,要她学难道是害了她?娘都发火了,再不许她没事摸针线。她也是说不听。”
庭芳肝疼的道:“我才同严掌院吹了牛,我家的女孩儿再不会吃亏的。二姐姐就扇我脸!”真祖宗,跟严春文一样听不懂人话!严春文还只防着丈夫,庭兰那二货连陈氏都不交心。正不愧行二,对得起这排行!
“姐姐!”
“嗯?”
“你们到底在忙什么呀?”
庭芳笑道:“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可是我不想长大了才能帮你。”庭芜心疼的道,“你出门一趟回来就病了,娘只是哭,你们都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哪能让真儿童知道那么恶心的事。庭芳道:“现在真太小了。小孩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学要学好,皮筋也要跳好。什么事都尽可能做到最好,才有出头的机会。不要怕枪打出头鸟,谁家打鸟都是一排扫射,你不出头照样挨的上。”
“不是说女孩儿要藏拙么?”
庭芳笑道:“藏拙啊,没让你藏巧啊。别盛气凌人就行,该多好就做到多好。你招人眼了,固然招人恨,大伙儿也能记得住你。你要混到旁人记不住你,基本也别混了。”
庭芜点头,又立刻转了话题,笑眯眯的问庭芳:“姐姐,大师兄好不好呀?”
庭芳挑眉:“你想问什么?”
庭芜道:“你们怎么好上的。”
“噗!”庭芳笑喷,“按理来说,你听不见这样的怪话,老实交代,偷着看什么书了?”
庭芜脸一红:“话本小说。”
“哼哼,我就知道。”庭芳道,“你等着,我给你捡些来看。不是不让你看,有些不好,看了省的长歪。”
庭芜晃着庭芳的胳膊道:“快说嘛快说嘛!”
庭芳轻巧扣住庭芜的脉门,往后一扭,庭芜失重,落入庭芳的怀里:“这样学武,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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