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我闲不下来!你回京之后,好赖学点东西,二十岁的人了吊儿郎当的,说亲都不好说。”
邱蔚然撇嘴:“老气横秋的,谁要说亲啊?没人管着岂不自在?看你现在,连楼子都不逛了,叫母老虎管的死死的。”说着猥琐一笑,“我屋里几个还不错,送你了?只说给我看屋子,保管嫂子不知道。”
徐景昌笑道:“你当你嫂子眼瞎?仔细她喊人揍你。”
“那你带去别处,日日在外头跑,你不说她哪里就知道了。”
徐景昌此点上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争辩,直接道:“你嫂子替你预备了好些东西,你送我个丫头,甭管我什么态度,她一准儿恼的全扣下,你可以试试。”
邱蔚然一脸同情的看着表哥:“她真的太厉害了,你不觉得憋屈么?”
三观迥异,没法往深了谈。徐景昌只好拿话搪塞:“谁家驸马仪宾四处睡丫头的?你扇皇家的脸,皇家就要你的命。这个道理还用我教?”
邱蔚然叹了口气:“也是,她是郡主了。”拍拍徐景昌的肩,“也行,不纳妾换个仪宾,很划算。再说郡主嫂嫂那长相,硬把我的丫头衬成了村姑。想来你是看不上的。那我都带走了?”
徐景昌道:“都是在江南买的,你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走。有不舍得远离故土的,给些银子放她们去吧。横竖你又不缺丫头。再有,嫂嫂替你准备了些银钱,你带回去告诉舅母,别胡乱花用了,那是买祭田的。我.日后回京可是要查账的。待我查出来你浪费,二十鞭。”
邱蔚然菊.花一紧,忙讨好的道:“就不给我点子零花钱?”
徐景昌笑道:“你嫂子管账,我没钱,问我何用?”
邱蔚然哭丧着脸道:“她现在就扣我的!你也不振振夫纲,当真就兜里不放钱!”
“那是为了你好。”徐景昌拍拍邱蔚然,“有什么想带进京的,自己去买。无须带银钱,叫铺子里挂账,到嫂子那里去报便是。”
邱蔚然赌气道:“那我去买一沓美人儿。”
徐景昌嗤笑:“我买个伶俐点的使唤丫头都费老大的劲儿还买不着,你三年才收集了五个能看的,现你出门转转,看有能入眼的么?有的话你便买了。”
邱蔚然:“……”
徐景昌同邱蔚然说完话回房,就见院子里堆了五六个箱子,忙问:“做什么呢?”
庭芳道:“给京中兄弟姐妹的东西,叫邱表弟替我捎回去。还有寄秋的衣裳,并些避暑的药物,京中夏天那个热法,没有冰的人家太容易中暑了。一群不中用的长辈,我不操心那群孩子跟野地里长的似的。真是年纪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徐景昌尴尬了一下,庭芳巨烦他爹,还得照管他妹妹。呃,还有表弟……
庭芳见徐景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问:“怎么了?”
徐景昌干咳一声:“我家的事挺烦的。”
庭芳笑道:“顺道儿解决了,不值什么。寻常人家的吃穿用度才几个钱?”前定国公两口子再傻x,徐寄秋与徐景林都是无辜的。随便给几套衣裳又不费事儿,横竖她自家姐妹也要照管。当然,断了宗的同嫡亲的姐妹自是不同。给庭琇庭芜庭苗的,就比徐寄秋的华丽百倍。无辜是无辜了,但做孩子的,能享父母之余荫,必受父母之苦果。她可没圣母到单把徐寄秋姐弟拎出来的地步。
徐景昌摸.摸庭芳的肚子,千言万语都化在春风里。许多话无需重复,默默记在心里便好。
庭芳做事从来雷厉风行,头一天做了决定,第二日就把邱蔚然撵上了回京的船只。此时风俗,好女不侍二夫的,只要夫家能有条件,便是死了男人也没关系,照样乖乖守寡。故邱蔚然的一群美人都表示要跟着夫主回京,无人愿留江南。徐景昌想着公府里还有一群邱蔚然睡过的,顿时觉得牙疼。那可得掐成什么样啊?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能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尽折腾的主儿。幸好不是他儿子,否则非气死不可。
邱蔚然舒舒服服的坐大船回京,袁家的信使却是慢吞吞的走着陆路,抵达京城时已到五月。袁阁老拆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上述海运之暴利,徐景昌之奢华。袁阁老反复研读,有些难以置信。真有如此好赚,那福王何必简朴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