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就告诉他们,我们要引进一条做火器的生产线,用丝绸与瓷器换。尽量从南洋走,欧罗巴太远了。还有,你把蒸汽机的图纸弄来,顶好聘请个懂技术的。”
房知德皱眉:“懂技术的愿来么?”
庭芳道:“我许他们传教,神父们就趋之若鹜了。我先前问过霍克,他不大懂这些,只得另寻。若是没有懂蒸汽机的神父,便寻商人合作经营。这样大的国家,我愿开个口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再大的风浪都是肯来的。”
房知德点头表示知道,又提醒庭芳:“他们的那个教,有些邪门,郡主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庭芳但笑不语,她今日能放进来传教,明日就能拆了天主教堂。都玩政治了,无耻是基本功。打打合合乃常态,英法两个老冤家还有蜜月期呢,放几个传教士进来算什么?必要时刻,要她装作信了上帝都行!正巧儿,天主教与基督教都是一夫一妻制,对她是很有利的,装作被忽悠,对方肯定不会怀疑。庭芳阴险的笑了两声,工业革命成熟了是吧?正好有后发优势。这么大体量的国家,就清朝那个鸟样还能装备一流海军,只要执政者不开倒车,谁怕谁啊?而未来的执政者福王他老人家是个科学好少年,至少在科技方面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扔了一叠平安信给房知德叫他帮忙发往京城与山东,就把人打发走了。庭芳扫了屋内一圈,见乳.母韩巧儿抱着徐清,她的儿子大几个月,扔在地毯上爬着,暂不需要她管,就吩咐丫头:“去外头把账本拿进来。”
不多时,丫头就搬了厚厚一叠账本进门,放在了临时架起来的桌上。庭芳飞快的盘着账,计算着粮食的消耗与分配。本地储存的粮食告急,他们那十几船远远不够,还是得靠朝廷调度。圣上早有旨意,着四川就近调粮。不过湖北亦有灾情,肯定得截了一部分。就如粮食路过江西时,陈凤宁也是尽可能的多留些,而不会太过于考虑安徽。幸而安徽临近江苏,此番江苏没有受灾,多少能讨上一点。
陈凤宁有老练的账房,账本已是做过一次,庭芳看账本更多是作为管事人的责任。尤其是她不熟悉当地,更不熟悉陈凤宁的班底,少不得见缝插针,慢慢渗入。除去账本,对本地的了解也是重中之重。算完账,庭芳放下笔问左右:“君姑娘呢”
无所事事的君子墨躺在东间养伤,听到庭芳寻她,忍着痛翻身起来,晃进了庭芳居住的西间。庭芳生了孩子,跟受了伤也差不离,歪在床.上道:“留了塌给你,咱们躺这说话儿。”
君子墨忍不住笑了:“郡主竟是性情中人。我曾听说京中贵人坐卧皆有法度,不容一丝错乱,可见是被人哄了。”
庭芳笑道:“没哄你,偏我最不耐烦守规矩。在屋里关着坐月子无聊的紧,寻你来说说南昌风情。”
君子墨见庭芳不是个扭捏的,爽快的半躺在塌上,道:“郡主想知道什么呢?”
庭芳问道:“君家,是南昌望族吧?”
君子墨道:“托大点说,算名门了。我们本家是出过阁老的。”
庭芳点头:“我知道,算来是先皇时候的事儿了。阁老之家,余荫家乡子孙尽够了。你是阁老之后么?”
君子墨摇头:“只是族人罢了。我父亲有秀才功名,只没的早。”
庭芳同情的看了一眼:“族里人不大好缠吧?”
君子墨扯了扯嘴角:“自来绝户遭人欺。郡主愿收留我,感激不尽。”先绝户后寡妇,她留在族里定然举步维艰,不如抱个大.腿。略想了想,又道,“郡主恩义,不知如何报答。幸而自幼随外祖学了些拳脚,厚颜自荐,将来做公子的丫头,顺道儿可陪着练习些拳脚,只雕虫小技,不知能否入郡主的眼。”
庭芳赞赏的看着君子墨,这小姑娘时刻谨记推销自己,强调优势,很有一股子敢拼敢闯的劲儿。庭芳喜欢骄傲的姑娘,爽快道:“做丫头委屈你了,做个武师傅倒使得。只如今要什么没什么,供奉不好谈。翌日再补上吧。”
君子墨心中一喜,前日虽谈的不错,但被收留与明确了身份是不同的。总算脱离了虎视眈眈的族人,心中很是松了口气。万没想到偷东西偷出如此造化!想到此处,君子墨又垂下了眼。如此好运,是你在保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