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回安宅的,直到上楼,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脑子里才从苏微然的话里抽离出来,抬眸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和时暮的结婚照。
她缓缓走过去,一瞬不瞬望着床头挂着的60寸水晶结婚照,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眼睛酸涩为止,她才抬手轻轻摸过,似乎很珍惜的模样。
可惜,到头来,珍惜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安静身后突然靠近一个温热的体温,将她从身后抱住,从头顶传来男性清冷的声音,似乎带着些疲倦,“怎么回来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安静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个字没回。
紧接着,时暮深了深眸,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吻了下她的发顶,语气放轻带着试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安静掰开了他的手臂,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收敛了眼底的伤痛,看着他眼底没有温度,“难道不是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见状,时暮蹙了下眉,对她突如其来冷漠的态度似乎不解,最终,反问,“你想我说什么?”
她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还是不肯诚实告诉她。
安静便彻底冷了眸子,“你没话说,那我说。”
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下了楼,去了书房。
时暮眼神微敛,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是跟着她去了书房,隐约有不好的预感,特别是来到书房的那刹那——
安御天出事那天的一幕幕,就这么放映在他脑海里,他当时报仇心切,所以对安御天说了很多狠毒的话,当他离开的时候,安御天还好好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安御天会在书房里心脏病突发,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地演变成了现在的境况。
“我爸心脏病突发的那个晚上,你真的没有和他见过面?什么都不知情?”安静没有转过身面对他,而是眼神凌厉地望着面前安御天坐的书桌。
她脑子里闪过苏微然告诉她的一幕,时暮告诉他夺走了公司,气得他心脏病突发,连拿药的力气都没有,就倒在自己站着的位置,求着时暮。
可是时暮最终却连药都不肯递给他,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管不顾的离开了书房。
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目光冷凝得窒息,这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她发现自己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多么恶毒的一颗心,是她傻,被蒙蔽了那么多年。
听罢,时暮眼神微微淡下,听她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安御天告诉她的?于是他觉得纸始终包不住火,所以低哑地说了句,“那晚……我是来过他的书房。”
话音刚落,安静猛然身体一僵,她唯一的希冀也破灭了,她多希望他能否认,多希望是苏微然在撒谎挑拨离间,欺骗她,可是安御天一醒来就要她跟时暮离婚,他现在也承认了。
她,还能找什么借口来蒙蔽自己的双眼,相信这样卑劣狠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