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脑袋来,所以当谭骥炎洗了个澡,在床外侧坐下身,童瞳是没有什么意识的,毕竟和谭骥炎在一起能床单都滚了,同床而眠自然也就习惯了。
可是当谭骥炎也躺下时,床垫微微凹陷了一下,童瞳猛然的瞪大一双眼,在谭骥炎手臂习惯的伸过来要将人揽入怀抱里时,童瞳蹭的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我不和你一起睡!”
谭骥炎原来是准备吃过早饭,在床上的时候问一问童瞳和那件大衣的主人到底有什么牵扯,可是当洗过澡出来,看着童瞳倦累着蜷缩在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团,让谭骥炎心软了,只想着拥着她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可是童瞳这么来一句,让谭骥炎寒着峻颜,就这么薄凉薄凉的盯着童瞳,这个该死的孩子,才出去了一夜,竟然敢和自己闹分床!
“我去客房睡!”童瞳直觉认为谭骥炎的脸色平静的有点吓人,尤其是那眼神,被扫上一眼,就感觉浑身一个颤抖,所以童瞳认为还是让谭骥炎睡主卧室,自己委屈一点去客房睡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已经让步了,谭骥炎的脸色貌似更加恐怖了,简直到了狰狞的地步。
“要不你去客房睡?”童瞳弱弱的开口,家里就一间主卧室,一间客房,刚刚自己要去客房睡,谭骥炎是很不高兴了,所以童瞳这会倒是感动了,谭骥炎肯定是心疼自己,所以想让自己睡主卧室的大床。
可是童瞳脸上的感动没有威胁到一秒钟,这才发现谭骥炎的脸已经从恐怖狰狞转为了张牙舞爪的凶残,那眼神根本就是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你再说一遍!”谭骥炎这会真是被气倒了!很好,很好,出去一趟,招惹了一株桃花不说,这会不和自己睡,她这是要守身吗?
谭骥炎一手撑在童瞳的耳边,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原本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怒极反笑着,整个人居高临下的压着身下的童瞳,额头抵着童瞳的额头,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遍,“小瞳,你说你要睡哪里?”
谭三哥有一句话说对了,谭骥炎笑起来比生气更恐怖,让人毛骨悚人,直冒冷汗,童瞳结巴着,目光躲闪着,可惜谭骥炎直接固定住了自己的下巴,小白兔只能对上大野狼,童瞳气势弱了,姿态就低了,那要求就更低了,客房不行,那就,“地板,沙发都行,我不介意的。”
谭骥炎笑的咬牙切齿,一把嫉妒的怒火在胸口疯狂的燃烧着,连地板都行了!
“谭骥炎,你不要笑了,看的怪瘆人的。”童瞳吞了吞口水,努力的瑟缩着身体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性,其实童瞳是真的有点莫名其妙啊,等了半晌,然后终于掀起眼皮,反正谭骥炎也不会杀了自己,还是问清楚,“那个谭骥炎,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自己该解释的也都解释了,该道歉的在沙发上的时候也道歉了啊。
“那你为什么要分床睡?”这个孩子还敢问自己?谭骥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对着童瞳那比起往日要苍白一点的唇直接低头吻了上去,省的又听见让自己吐血的解释。
呜呜……唇被封住,童瞳挣扎的厉害,可惜口不能言之下,只能用双手拍打着谭骥炎的肩膀,瞪大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眼睛里满满的写满了拒绝两个字。
谭骥炎这会是真的被童瞳的反应给激怒了,理智的弦绷断了,从昨夜知道童瞳失踪开始,谭骥炎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一面忧心着童瞳的安全,一面不顾一切的在北京和整个军区展开了撒网式的搜索,这样做的结果,不但暴露了童瞳和自己的关系,提前让所有人,包括爷爷知道了自己暗中培植的力量和人脉关系网。
其实即使是容温,他也没有权利将赵博的头像发到七大军区,逐一排查,这样强大的权利,谭骥炎同样也是没有的,可是他做到了,势必是同有这样权利的人做了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自然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这一切谭骥炎都不后悔,甚至认为自己早一步就该公布出自己和童瞳的关系,让暗中那些人不敢对童瞳动手,可是童瞳拒绝着谭骥炎的亲吻,却让谭骥炎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男人一样有些的恼怒生气。
狂野的吻带着霸道和征服,而童瞳也和以往任何一次不同,不是羞涩,不是尴尬,而是实打实的挣扎,然后,亲吻变成了啃噬,舌纠缠着舌,吮吸着,厮打着,夺取着她口中的空气,舌尖攻城略地一般巡视过童瞳口腔的每一处地方,一寸一寸的征服。
谭骥炎的手也从压制着童瞳的肩膀开始,等她在自己的激吻里意乱情迷了,挣扎的动作缓和了下来,这才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她的身体。
正在大口大口呼吸着,谭骥炎一贯都是冷漠的,可是在亲热的时候虽然霸道了一点,但是童瞳知道也是带着温柔的,可是今天这样的狂暴,这样不顾一切的掠夺,让童瞳终于败下阵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唇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迷离的眼神,嫣红的小脸,头发也因为之前的动作而散落着,披散下来,映着雪白的肩头更加的莹润如玉。
可是当谭骥炎的大手揉压上柔软的xiong脯时,童瞳混沌的脑子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再次彻底清醒过来,然后一个激动之下,一脚踹开了压在身上的谭骥炎。
天哪!
童瞳刚刚这漂亮的一个踢腿,动作幅度太大,然后感觉到身下一阵湿润,童瞳呆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傻眼了,就说不能和谭骥炎睡一起,这会弄床上了!
而被踢到小腹的谭骥炎此刻阴霾的脸看着童瞳,之前虽然因为童瞳的拒绝有点恼怒,不过谭骥炎不是精虫灌脑的男人,自然也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到底怎么了?”谭骥炎柔了嗓音,原本低沉浑厚的声音因为温柔而显得无比的悦耳,侧躺在床上,也顾不得自己还有隐隐作痛的小腹,温柔的大手轻轻的抚着童瞳柔软细致的小脸,凤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和关切。
“谭骥炎!”这个罪魁祸首!童瞳白眼瞪了过去,又是气又是恼,直接抡起小拳头砸在他肩膀上,“快起来,我弄到床上去了!”
足足愣了有一分钟,然后,谭骥炎掀开被子,这才在淡蓝色格子的床单上看到一点点的红色的痕迹,然后谭骥炎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也终于明白童瞳为什么拒绝自己的亲吻了,可是她不知道直接和自己说吗?
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童瞳气鼓鼓着脸颊,原本因为生理期而有些苍白的小脸这会倒是红艳艳的,他根本就是直接就吻的自己差一点窒息,自己有机会说清楚嘛!
童瞳去浴室又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谭骥炎将脏掉的床单给抽下来,连同被套也直接给换了干净的,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旁,还是有些尴尬的瞳瞳,峻颜上闪过一丝笑,谭骥炎这回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说童瞳衣服上有血,她那么火急火燎的冲进卧室还反锁了门,弄了半天根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到床上暖着。”谭骥炎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之后,直接将童瞳拉了过来,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尴尬,快睡吧。”
“嗯,你也上来睡吧。”童瞳红扑扑着脸,窝进了被子里很暖和,可是因为这才是生理期第二天,流量有些大,所以童瞳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脖子处,只露出小脸在外面。
原本不和谭骥炎一起睡,就是担心自己自己睡着之后,一不小心给弄裤子上,或者床上,就尴尬了,不过既然已经发生过了,童瞳倒也无所谓了。
“我去把床单和衣服洗了。”谭骥炎又给童瞳掖了一下被角,话音刚落,却见童瞳一脸见鬼的瞪大眼,不由沉声一笑,一手快速的按住她的肩膀,让要起来的童瞳又给压到了床上,低头在她红肿的唇上轻柔的吻了一下,“生理期不能碰冷水,我来就行。”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那也不能让谭骥炎来洗啊,童瞳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虽然该做的是做过了,可是,可是这也太那个了,童瞳还是摇头,“我起来之后用热水洗!”
“没事,快睡。”谭骥炎倒丝毫不认为有什么不妥,直接起身向着浴室走了过去。
而床上,童瞳再次呆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除了感觉很是尴尬之外,心头却隐隐的有种被珍惜怜爱的温暖和幸福,暖暖的,让童瞳过了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
清晨,八点。
谭骥炎知道爷爷肯定会来,但是却没有想到谭老爷子会一大早就直接杀到了怡然园公寓,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过来了,跟后面来的谭老爷子的亲卫都被留在了外,跟进来的人除了谭景御和关曜之外,连关露也过来了。
谭景御是万分不想过来,刚吃过早饭,自己和小放放还没有来得及补眠就被爷爷的电话给召来了,而关曜同样也是如此,至于关露,谭老爷子原本就是找关露了解情况的,而关露这一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和谭老爷子说了。
“爷爷。”谭骥炎礼貌的招呼了一声,半点没有认为自己此刻卷着衬衫袖子,手上还有洗衣粉的白色泡沫,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样有什么不妥。
“你这是像什么模样?”谭老爷子中气十足的一吼,径自的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却见洗衣机边的盆了,除了被谭骥炎搓洗好的床单被套之外,明显还可以有女士的长裤,这让谭老爷子简直是怒火中烧着。
堂堂北京市副市长,谭家的二子,竟然如同一个女人一般卷起衣袖在家里洗衣服不说,而且还给女人洗衣服!这样巨大的震惊,比起昨夜收到消息知道谭骥炎竟然撒网式在七大军区找一个人更让谭老爷子震惊。
“爷爷,请去客厅坐!”谭老爷子虽然年逾古稀,可是声音依旧如同打雷一般的浑厚,过大的嗓音,让谭骥炎皱了一下眉头,担心惊扰了刚睡下不到十多分钟的童瞳。
其实所有人都有些的震惊,就算是关曜和谭景御知道谭骥炎在童瞳面前真的和以前差别很多,可是他们也无法想象谭骥炎卷着袖子洗衣服的模样。
可是即使衬衫袖子卷到了手肘处,衬衫也开了几粒扣子,谭骥炎依旧是谭骥炎,并不因为此刻居家模样而有损他冷傲的气势。
谭骥炎看了一眼湿漉漉的双手,然后直接将已经搓洗的衣服和床单被套放进了洗衣机里,熟练的按下按钮,这才到水槽边冲干净了手上的泡沫,然后擦了擦,放下了衬衫袖子,从柜子里拿出茶具。
二哥这是要故意和爷爷对着来了!谭景御看着完成一系列洗衣服动作之后,神色如常的谭骥炎,再瞄了一眼已经因为愤怒到了极点而说不出来的爷爷,只感觉平静了很多年的谭家这一次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这么多年来,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怒喝一声,谭老爷子愤怒的扬起里手里手杖,砰的一声,破碎声响起,谭骥炎手里的茶具直接被谭老爷子一手杖给打翻在地,而挥舞手杖的力度十足,谭骥炎的手腕也被狠狠的击中了,如果没有衣袖的遮挡,众人会立刻看见他两条手臂上被打出的红肿淤青。
“爷爷,请息怒。”谭骥炎早已经料到会有今日,也罢,迟一些,早一些都会到来的,将手里的空托盘放到了一旁的流理台上,谭骥炎跟着愤怒的谭老爷子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我教导出来的好孙子啊,竟然将我蒙在鼓子里,骥炎,你是当我老糊涂了是不是?拿关家小子当挡箭牌,果真是青出于蓝!”谭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愤怒的低吼着,情绪激动之下,一手猛的拍打着茶几,原本玻璃茶几只是被拍的震动着,可是片刻之后,因为承受不住谭老爷子一次又一次的拍击,终于哗啦一声,整个玻璃茶几寿终正寝了。
之前谭老爷子一行人过来,童瞳因为刚睡着,因为有些的倦累,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而之后厨房茶具破碎的声音,童瞳倒是注意到了,可是因为谭骥炎在,童瞳睡的很安心,可是这会,茶几破碎的巨大声音,童瞳再不醒那才是奇怪。
卧房的门被打开。
“小瞳,过来,叫人。”谭骥炎沉寂着峻脸,知道爷爷很生气,可是他很早之前就决定不会放手了,这会看到童瞳迷惑的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客厅里的众人,峻挺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牵着童瞳的手走了过来。
看到谭骥炎的举动,关露是愤怒的,更是嫉妒,自己被打成那样,骥炎连一声关心的话都没有,而此刻这样的时候了,骥炎竟然还护着童瞳,他难道不知道谭爷爷这样生气发怒,就说明,谭爷爷根本不喜欢童瞳吗?
难道骥炎要为了童瞳和谭爷爷撕破脸?想到此,关露脸上一阵青白的扭曲,身上的伤口还很痛,可是比不上心底的伤口,那血淋淋的,连呼吸一下都是刻骨的剧痛。
“谭爷爷。”童瞳犹豫的了一下开口,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客厅氛围不对,连谭三哥都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关曜也是一脸严肃。
“不要乱叫,谁是你爷爷!”谭老爷子眯起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童瞳咆哮着,就是因为这个戏子,自己的好孙子竟然变成如今这样,甚至还和自己玩起了手段!
“啊?”童瞳被吼的一愣,她一贯不习惯过大的嗓音,之前以为程翰的嗓门已经够大了,如今才知道沙发上这个老者的声音更恐怖,可是不让叫爷爷,还这么生气,童瞳目光疑惑的转了一下定格在谭老爷子的脸上,和谭骥炎的五官很是相似,只是苍老了许多,有着皱纹。
“谭叔叔?”童瞳怎么看都感觉这不像是谭骥炎的爸爸啊,这也未免太老了一点,可是他不让自己叫爷爷,还这么生气,难道是谭骥炎的爸爸面向比较老!自己刚刚叫爷爷犯了忌讳。
谭老爷子真狂怒发飙的脸冻结住了,站在一旁的谭景御一个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这什么思维!爷爷不让她叫,那是因为不喜欢她,小丫头竟然以为爷爷是……那一声谭叔叔,让谭景御笑的肚子有点抽筋。
对于童瞳偶然的不在状况之中的思维,谭骥炎早已经熟悉了,握着她的手稍微的用力了一下,沉声的开口,“这不是我爸,是我爷爷。”
“哦,难怪呢,我说你爸不至于这么老。”这才明白过来,童瞳点了点头,又看向谭老爷子,回想着他刚刚的话,低声对着谭骥炎开口,“那我该怎么称呼?谭先生?要不我直接称呼名……”
“不用,跟着我叫爷爷就行。”谭骥炎截断童瞳的话,看着她一脸苦恼思索的模样,黑眸深处闪现一抹笑意,原本该是山雨以来的紧绷和窒息,偏偏在小瞳这边,就带着一些轻松。
谭老爷子深呼吸着,凌厉的目光从童瞳身上收回,直接看向自己最疼爱,最为骄傲的孙子,“骥炎,爷爷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立刻和童瞳分开,你要什么样的妻子,爷爷都可以给你找到,一个戏子,不配进谭家的大门!”
“爷爷,我何必自欺欺人,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谭骥炎的语气比谭老爷子更为坚定,其实从小到大,谭骥炎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爷爷的强势,如果自己在对小瞳的事情上有一丝一毫的软弱,爷爷一定会从中阻拦,所以谭骥炎的对策就是一开始就坚定立场,让爷爷,也让谭家所有人明白,自己是绝对不会对童瞳分手的,这样也是为了保障童瞳的安全,否则谭家有些人为了讨好爷爷,说不定会对小瞳动手。
“反了天了!”谭老爷子没有想到自己的退让竟然换来谭骥炎如此强势的回答,暴怒的一吼,额头之上青筋暴突而已,怒瞪着忤逆自己的谭骥炎,手里的手杖直接向着谭骥炎挥了过来。
童瞳目光倏地一冷,可是谭骥炎却用力的握住了童瞳的手,对着她摇摇头,而谭老爷子的手杖已经狠狠的打在了谭骥炎的小腿上,即使是谭骥炎能忍,却也是皱了一下眉,面色一阵痛。
手杖是上等的梨花木制作的,谭老爷子愤怒的一挥,可是力度十足,虽然不至于打断谭骥炎的腿,可是谭骥炎被打中时,身体晃了一下,足可以知道这腿骨虽然没有事,可是这瘀伤只怕没有一个星期也不会好。
“谭骥炎。”童瞳被谭骥炎制止住了动作,所以也就迟缓了动作,谭骥炎的意思童瞳知道,那个是他的爷爷,是谭骥炎的家人,所以谭骥炎不会避让,如果自己爸爸打自己,童瞳也不会躲避的,可是童瞳没有想到的是谭老爷子这一手杖的力度竟然这样大。
“你竟然敢打谭骥炎!”童瞳冷着眼神看着怒不可遏的谭老爷子,尤其是他手里那碍眼的手杖,眼神一狠,突然手上用力,横掌劈了下来。
啪的一声闷沉声,原本一等一的手杖竟然被劈成了两断,童瞳怒瞪了一眼谭老爷子,快速的蹲下身来,卷起谭骥炎的西装裤,却见他双腿的小腿肚已经青紫的肿了起来,不过没有伤到腿骨,这才让童瞳的脸色舒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