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景、彭三人各舞一杆长枪,栾布使一对铜锏,四人就像四块堵漏的定海神针,各据一方,哪里危急就向哪里驰援。三个使长枪的,在第一线往来冲突,远戳近扫,横击竖砸,犹似三尊煞神,威风凛凛,莫之可御。栾布一双铜锏舞动开,使出祖传的二十四路《栾家锏法》,蹦、砸、挑、戳、架,指东打西,望南击北,又疾又猛,挡者披靡,威风八面。
台上的五人,专挑军侯以上的将官射杀。几人都曾得仇九亲授《摘叶飞花》功夫,射术不流,箭不虚发,那些离得近的将官,纷纷落马而亡,离的远的,便不敢再上前。再后来,五人无目标可寻,干脆连什长以上的军官也不放过,杀了个痛快。
在九人的一力维持下,战局渐渐扭转,前来搭救裴泓的军马人人胆寒,不住的向后退却,再至后来,竟然主动脱离战局,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各自相安,只要不打扰仇九审问裴泓就行,所以令、景这方并非乘胜追击。范进却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却猜不到对方接下来会如何出手,只能静观其变。
工夫不大,只见对方阵营中,竖起了一架架云梯,三架为一组,交叉成三角而立。云梯本是军中必备的攻城用具,又高又结实,三架叉搭,极其稳定。
“不好,对方要放箭了!”范进冲下方的令、景两位将军喊道。
居高临下,首选滚木雷石,次选弓弩箭矢,此处当然不宜用滚木雷石,那就唯有一种可能:施放弩箭。刚才双方交战在一起,无法施放羽箭,倒是占着地利的范进和其余兄弟讨了不少便宜,他们居高临下,指哪射哪。但对方碍于地势不利,又阳光刺眼,想射他们,却是很难。
令北在马上骂道:“姥姥个熊的,可惜没把投石车带来,不然全给他轰坍喽!”
景培道:“传令下去,盾牌结阵。”
盾牌结阵是古代的一种战法,专门对付弓弩,先由士兵将盾牌横排一排,再在其上叠加一排。然后长枪手从盾牌间的空隙中将长枪前刺,弓弩手亦满弓立于盾牌后,远射近戳,防止敌方冲击。在无法冲入对方敌阵破坏云梯高架的情况下,盾牌结阵无异是最好的选择。
陈耽这方,无数手持强弓硬弩的士兵爬上了云梯,张弓下射,一时间箭来如蝗。令景这方,有善射的士兵也登上了高台,与敌人对射。令北这方虽有结阵,无奈对方射箭的人站的实在太高,只能护住很少的一部分区域,因此不断有人马中箭倒地。陈耽这方,云梯众多,又呈半圆形包围,地利之势尽显。双方几轮对射下来,令景这方人马就吃了大亏。就连冲上高台的士兵纷纷着箭,伤的伤,死的死,仅余了范进等人勉力支撑。
此时双方都是以箭对攻,能伤到对方的,除了箭,没别的。范进等人箭术一流,射的又远,箭箭不落空,箭箭取人命。阵耽这方,被杀伤的人中,十挺中倒有七八挺是范进和五兄弟所伤。但如此一来,几个人无疑成了对方重点照顾的对象,身上的压力大增。五人所在的高台之上,用箭如雨下已经无法用来形容羽箭的密集程度了,尽管几人武功不凡,身形灵活,但依旧顾此失彼。没有多久,五人已然尽皆着箭。好在对手离得远,爬上去梯的士兵射术又只是差强人意,并没有十分高明之人,羽箭入肉不深,也非要害,暂时还没生命危险。
陈耽见状,眉头大皱,一提马缰,从阵后趋前几丈,又从身后摘下硬弓,满弓如圆月,“咻”的一箭射向高台。这支箭,势大力沉,直奔王水左胸射来。若在平时,王水自然可以轻轻巧巧躲过,但此时身处箭雨当中,难免顾此失彼。待意识到这支箭的恶毒,已然避不干净,只来得及勉强侧了侧身。这支箭从王水右肋射入,箭尖从左肋拱出,几乎透体而过。王水“哎呀”一声,翻身就倒。好在其他四人及时救护,替他拨打羽箭,才没再中箭。
范进俯身抱起王水,喝一声:“退!”在其余三人掩护下,悉数退下了高台。
双方对射成了一方单射,陈耽方压力尽去,原本被打压下去的气势渐渐上扬。阵耽担心裴泓的安危,尽管占尽优势,却也不愿多加耽搁,长枪前指,兵马再次涌上。
彭良一马当先,迎上前去,一杆长枪前刺后戳,横扫顺挑,气势如虹,所向披靡,对方官兵纷纷走避。彭良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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