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玄就在后面呼唤,“四小姐莫怕,只要握着缰绳好好坐着,白爵是不会将你甩下去的!”
然后,季玄再用轻功展动身形,跑到白爵的前面。
董阡陌大感有趣,不由笑道:“季将军跑起来竟然比千里马还快,堪称是飞毛腿了。”
季玄却问:“四小姐如何知道白爵是千里马的?”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疑惑于白爵对董阡陌的亲昵态度。
顿了顿,董阡陌神情自然地答道:“俗语道,宝马配英雄,你是神勇无敌的将军,你的坐骑不是千里马,那这世上就没人配骑千里马了。”
这番恭维之语出自一位清丽少女之口,哪个男人听了不受用?
季玄当下不再深究这个疑问,带着一马一少女和一只醉鬼,往京城城门奔去。
几里路的官道,不到一炷香就走到了。
季玄大笑问:“怎么样?第一次骑马的心情很畅快吧?”
董阡陌道:“畅快倒不觉得,只是吃到了一嘴的沙子。不过还是多谢将军把我送回来,我就在这里下马吧,溜达着就回府了。将军你请上马。”
季玄也没再推让,毕竟他跟董阡陌没多少交集,就是跟董太师的交情也不多,乍然上门送回他女儿,还要费一番解释的口舌。
“驾!驾——”
季玄带着季青上马后,白爵四蹄一动不动,季玄感觉奇怪,白爵最知他心意,根本不必吆喝就能自如奔跑,可现在吆喝了,它也不跑。
“奇怪,难道生病了?”
白爵怎么都不肯迈步,季玄只好下马,查看时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董阡陌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我太重,把马儿压坏了?”
季玄笑道:“怎么会呢,四小姐这样的,再来十个也压不坏它。或许,白爵是见四小姐花容月貌,瞧得忘了神,因此迈不开四蹄吧。”
这本是打趣的话,可就在季玄下马后,白爵就转身去亲近董阡陌,甩甩长尾,好像要让她上马似的。
下一刻,马儿轻嘶一声凑上前去,用马头凑近了董阡陌的乌黑长发,张大一对鼻孔,似乎是想嗅她发上的芬芳花香?
分明就像季玄说的那样,白爵是色心摇动,见色忘主了!
“这……”季玄背着季青,有些尴尬地说,“要不先让白爵跟四小姐回家吧,你一个人过这闹市,没个下人跟着,总是不妥。”
董阡陌并不推辞,只说,“那将军你多久有空,再来董府牵它吧。”
季玄点头,“季某告辞,白爵就麻烦四小姐了。”
“将军慢走。”
季玄走出十几步,快要没入人群的时候,董阡陌眸中掠过犹豫之色,终于还是开口喊道:“将军等一等,我忘了一件事!”
季玄止步,背着人的高大身姿回转,问:“四小姐还有事?”
董阡陌小跑上去,自袖中取出一个青花瓷小瓶,喘息微微地说:“该死该死,我竟忘了把这个拿给将军了!”
季玄接过,看了看问:“这是何物?”
董阡陌道:“这是豫章王府的宇文小姐给我的,是一种可以解去昏睡药性的薄荷水。”
“薄荷水?”季玄重复。
“是呀,”董阡陌告诉他,“陵墓里的机关喷出了一种毒气,闻过的人就会失去知觉,严重的还会失去记忆呢。毓王表兄可能也闻到了不少,一直没来及送解药给他,不知现在再喝解药是否太迟,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多谢,告辞。”季玄收下那瓶解药,身影没入闹市人群。
董阡陌满意一笑,冲他的背影挥一挥丝帕。
将军慢走,谢倒不必谢,可你一定要将“解药”一滴不剩地喂给你的王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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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北城街头,一名少女与一匹神骏的白马,信步闲游于闹市,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目光。
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浑身上下一点杂色都没有,只有鼻头略显一点粉红色泽。如此一匹神矫似龙的坐骑,在街道上引的人们频频侧目。
白马之侧的少女并不上马骑行,只是缓步走过集市,每经过一个贩玉的摊子,就饶有兴趣的上前看看。
她的妆扮并不多么鲜亮夺目,一身冰晶蓝挑丝双窠云雁纱裙,纤腰间系一块清水玉佩,隽永文秀。然而这一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旁边那匹白马更多。
晨光打在少女面上,但见她肤光胜雪,双目若泉,眉目中的书卷清气宛然天成,不必猜,一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可是下一刻,一柄匕首利刃上的寒光一闪,破空而来,直刺向少女的后背。
“呀!”
“小心!”
“杀人啦!”
后面几名路人睁目惊呼,可惜已然太迟!
开弓没有回头箭,握住匕首的那只手充满了坚定的意味,仿佛不杀少女,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