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辛苦,只是这斩首令,这今日就要行刑,这……”尚伟成有些糊涂了,按照宫羽刚才的说法,好像并不是真的要囚禁自己,也知道贩卖官粮的事情不是自己做出来的,既如此,怎么还判了个斩首令,这是假戏真做了?
虽然为国捐躯自己也是愿意的,可是就这样放下年迈的老父亲,作为人子,实在是不孝,宫羽知道尚伟成想说什么,便主动解释道,“你不会死的,虽然判了斩首,但今日上刑场的并不是你,朕从别处调来了一个死刑犯,将他伪装成你,代替你上刑场。”
这人生果然是大起大落,尚伟成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自己总算是不用死了,可是这样的话,自己又不明白了,“陛下今日来找我,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告知我这个消息吧,如果这样的话,大可不必,只需要在事情结束之后来告知就行了。”
自己到时间并没有死,就可以说明皇帝并不是真的要杀自己,虽然笨了点,但是这个道理终究还是明白的。
“你这个时候倒是突然聪明起来了。”
尚伟成跪下,“陛下若是有事吩咐,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尚大人……”宫羽在尚伟成耳边轻声说道,防止隔墙有耳,所以格外小心,说罢后看着尚伟成,“在所有人都以为尚伟成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你的身份是最为安全的,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死人能做些什么,朕在这里等着你,事成之后务必快些回来。”
看着宫羽坚信的眼神,尚伟成顿觉心潮澎湃,原来被皇帝重视是这样的感觉,此去就是将命搭上,也值了,尚伟成重重的抱拳,“微臣用性命担保,一定完成任务,若是不能成功,让陛下失望了,那微臣,愿意自刎于前!”
“尚大人,尽力便好。”宫羽总算发现林深深为什么会重视这个尚大人了,虽然蠢了点,可是心思直爽,做事也十分认真,是个可堪大任的人,只需要稍加磨练,定能成为忠于自己的官员。
宫羽离开后不久,便有人进来给了尚伟成一套狱卒的衣服,然后将易容好的死刑犯放进去顶替尚伟成,担心那人乱说话,嗓子已经被林深深彻底毒哑了,别说是说话,就连哼哼声都很难发出来,这样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
尚伟成偷偷溜出了大牢,因为牢中的犯人没丢,所以没人怀疑到尚伟成,他没敢停留,直接离开,希望能早点完成宫羽交代自己的事情,这样才能重新回到这里,堂堂正正的回来。
而“尚伟成”被押到闹市,宫羽亲自行刑,当街宣读了尚伟成的罪状,每念出一条,百姓们就疯狂的叫骂,用蔬菜去打砸,“尚伟成”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替死鬼,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只能认命了。
所有事情都是尚伟成做的,这个真相对于百姓们来说是残忍的,本来一对比,平东县的大家算是过得最舒服的,所以对于尚伟成百姓们多半还是尊重,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家伙在做戏,实际上他才是最坏的那一个。
秦寿在一边观刑,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只要尚伟成今天一死,所有的脏水都会彻底落在他身上,就算有人怀疑,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已然是死无对证了,从今往后只要小心些,朝廷绝不会再发现任何异常。
宫羽亲自主持,令牌一落,刽子手便挥起大刀,刀柄上红布飞舞着,倏地便垂了下去,再看那红布,虽然是垂了下去,可红色却越发的鲜艳了,“尚伟成”头颅已经咕噜噜滚落在地,围观的百姓都是一片叫好声。
秦寿的手猛地松开,成了!这下所有的事情都成了,不会有人再怀疑自己,自己还能再过富贵的生活,这段日子的担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盯着那头颅,秦寿悄然露出了微笑。
宫羽开口,“将那肮脏的头颅烧掉,尸体喂给秃鹫与野狗,身首分离,且一个化为灰烬,一个落入野兽腹中,便再也不得超生,如此恶人,就该如此下场!”
宫羽说完,袖子一甩便离开了,“尚伟成”的头颅当即就被烧掉,宫羽这么做,就是为了销毁证据,虽然易容了,但经不起查,若是被发现死的不是尚伟成,那这一切可就白费了。
但秦寿此时正沉浸在兴奋之中,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他觉得宫羽说的有道理,尚伟成的尸体越碎越好,这样别人才找不到多余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