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喝着苦味的药汤。
大夫说林延潮,是疲惫过度而感了风寒,故而林浅浅就让林延潮这几日在家好好的疗养,不许碰书,写字。
林延潮依言听了,反正乡试已是考了,书也是出了,手头无事,索性在家好好休息。
或许之前读书实在太过疲惫,还是生病添了几分疲乏,林延潮这一躺在床上,每日都是沉沉睡去,连续五六日,直到放榜前一日,这才好了几分,下床与家里人说说话。
期间也有不少同案,同窗,同乡上门来拜访,他们却被告之林延潮卧病在床不能见客。
日日一天就这么过着,离放榜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
省城里的青楼,客栈,名山古迹,随处可见赴乡试士子们的身影。
每年聚集着无数士子的客栈附近,总少不了,读书人与哪位女子,擦出点爱情火花。这类故事,大体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是士子高中后,抛弃昔日良人,忘却海誓山盟的桥段。
在士子的交游聚会中,林延潮生病之事,在士子们闲聊中偶尔被提起。
林延潮,去年那院试第二,听说了吗?
有耳闻。
今年乡试病倒了。
是吗,真是可惜呢,看来秋榜与他无缘了。
风头太急了,听闻他还出了书点评尚书呢。
年轻人嘛,狂傲一点也是有的,当年你我不也这么过来的。呵呵。
是啊,听闻卖不出了,都积了灰。我看不下,算作善事帮他买了几本呢。
嗯,如何?
垫桌脚薄了一点。
哈哈。几人在某一角落笑起。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几句,但也不是抱着恶意,纯粹只是文人相轻而已。众人谈过之后,即是忘了。
终于放榜这一日到了,贡院之外,车水马龙。
除了部分小心脏受不了的士子,只敢客栈里等报录人上门之外,大部分士子都是来了贡院。
但见贡院前的照壁,挤满了这一次赴乡试的士子。士子们有的双手负后,翘首以盼,有的故作云淡风轻,有的则是抓紧一点,还没放榜前的时光,能开心多久是多久。
除了这些士子,最没患得患失之情的就是报录人了,他们等着一会榜单公布后,抢着去中举的士子家里贺喜呢。
众人立在榜前,正榜八十人,副榜十余人,两榜一共不过百余人,这里的三千士子注定大部分是要失望的。
“行贵兄!”
“向高兄!”
陈行贵在榜下找到叶向高,二人聊了起来。
叶向高忽问道:“怎么为何不见宗海兄?”
陈行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宗海病了,第三场后就一病不起,我本还想去他府上,邀他一并来看榜的。”
叶向高不由道:“可惜,可惜。”
叶向高和陈行贵说话间,这时一排衙役走来,众人一并道:“放榜了,放榜了!”
顿时无数考生,失去读书人的斯文,相互推搡,都是争着看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