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林延潮歌完,众举人一并和之。
林延潮唱完了三章,众人也是和完三章。
鹿鸣宴后,众人照着惯例当赋诗一首。众士子们都是跃跃欲试,这可是众大佬面前一展其才的好机会。他们这几日都是一直在准备呢。
王世贞问道:“诸位谁的诗做好了吗?”
众人都看向林延潮,这档口应是解元郎先起身赋诗一首的。
林延潮还未开口,冷不防次席刘廷兰起身念道:“晚生这有一首,先来献丑,一时天府姓名登,三载文翁礼俗行,已着衮衣亲劝驾,更施燕席共谈经。杏园路逐三春暖,星汉槎通八月灵。圣策若询黄发老,为言轻重系朝廷。”
好!
堂上堂下都是一片喝彩,刘廷兰这诗作着实不错,且还颂扬地方文教之功。
刘廷兰笑了笑,作了个团揖后坐下朝林延潮看了一眼,先拔头筹的意思很显然嘛。
刘廷兰道:“解元郎时文写得好,刘某佩服,就不知诗作如何,吾拭目以待啊!”
林延潮道:“一般一般,断然是比不上刘兄的,反正乡试,会试又不考赋诗。”
刘廷兰气结,眼中露出‘你竟这般无耻’的神情。
王世贞抚须微笑,显是对刘廷兰的诗作很满意。
刘廷兰一诗后,顿时熄灭了很多人的冲动,因为他们诗作与刘廷兰相较实在相差太悬殊,不好拿出来。
这时林世璧起身道:“晚生也得诗一首,便从场屋了经纶,看取朝家诏选抡。天赋忠良须努力,人生温饱岂荣身。鼎来时事方忧国,到底儒冠不误人。青紫拾来余事耳,直应尊主庇斯民。”
众人皆赞道:“此诗有富贵气度,与亚元郎之诗真难分伯仲!”
刘廷兰听了林世璧之诗,倒也是露出几分佩服之色。
林世璧微微一笑对林延潮调侃道:“延潮,世叔之诗如何?”
林延潮笑着道:“世璧兄之诗,一贯是极好的。”
林世璧一晒,坐在二人当中刘廷兰心想,这二人又是世叔,又是世璧兄,关系好乱啊。
乡试二三名刘廷兰,林世璧之诗后,万马齐喑,无人敢上去唱和。
福建巡抚刘尧诲沉着脸,对王世贞道:“凤州兄,这届举子里除了此二子外,莫非没有别的俊才了?”
王世贞毕恭毕敬道:“回抚台大人,不说其他人,解元郎的诗还未作呢。”
“解元郎?”
一旁陶提学知道林延潮诗才如何。连忙道:“解元郎诗才一贯不佳,抚台,总裁莫抱有太大期望。”
刘尧诲拂了拂身上的蟒袍,淡淡地道:“乡试虽不考诗赋,但解元郎乃一省之文魁,不擅长诗赋,却有几分不美了。”
刘尧诲声音不大,但是坐在他附近的官员和举人都是听见了。
王世贞,几位考官也是擦汗。
刘尧诲头一转,直接看向林延潮道:“解元郎,本院听别人说你不擅诗词,但本院却不信,一省解元乃是举人之首,怎么连诗赋也做不好,本院命你当场赋诗一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