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格外的阴,枯草黄芦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密密麻麻下的不大的雨丝被冷风吹的打斜,刺在人的肉上,好像冰一样扎人,城墙下一角,一衣着破烂不堪的女童,蜷缩着抱紧自己,似是想留住这最后一丝温暖,女童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就在这个北风阵阵的日子,一辆被厚帘子挡的密密实实的四轮马车慢慢停在了城墙下,女童听见声音怔怔地抬起了头,冻得发紫的双唇微微轻启,似语不语,只见那小厮一手拄着案板利落的跳下马车,搬下马凳,弯腰恭敬的等着帘内那人,女童见那马车停留在此,害怕的连连后移,抱紧双臂,这辆垂着厚厚帘子,简简单单,瞧不出什么的马车,却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帘子被人掀开了来,朦胧中瞧见一个欣长消瘦的身影,从车里弯着腰出来,缓缓站直了身子。
“到了?”他自言自语地吐了两个字,年轻俊美的脸上略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这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男子,明眸皓齿,眉清目秀,乌黑旳瞳仁不管什么时候都亮亮的,晶莹如星,微扬的眼尾有些疏冷。
接过下人递过得竹伞,悠悠走到女童面前,看清来人后,女童一怔,明显是记起了什么,忽的头似拨浪鼓般摇动,不断地后移,那男子递出自己的一只手,女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迟疑地停在半空,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摸了摸女童的头。
“丫头,可愿随我回家?”
女童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看着男子。“家,什么是家?”眼底略过一抹苦涩,女童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各取所需如何?”那男子听后折扇一合,抬起女童的下巴。
女童皮肤极白,一双杏眼半低着,又黑又亮,那双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白分明,还透着细微的血丝,本寒凉的眼睛一抹乖戾悄然上浮,精致的眉眼间低低地敛着几分邪气,她的笑带着随性,有些凉薄,剩下的几乎要冲破骨子里的邪,全然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你有什么条件?新的身份又是什么?”女童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敌意。一掌拍掉那人的折扇,对上他冰冷的眸子。
男子的眼中出现一抹狠厉,女童反到松了一口气,“不说也罢,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姓柳,名如风。”男子执伞悠悠转身,抬步走向马车,女童起身拍拍灰尘,一改颓废之色,眼中多添了几分生气,长舒一口气,回头静静看了看城门内的乌天,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呵,有意思。”
“快些启程吧。”
女童这才回过神来,理了理鬓发,笑道:“这就来了,大人。”
女童撩起裙襟,快步跑向马车,向那小厮行了一礼,小厮微微点头略带一丝笑容,女童手提裙摆一步一步踏上马凳,回首看了眼城外,便转身进入车内,安分守己的坐下,双眸看向车外,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心不由得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