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少女时代不懂事,幻想过这个人是方志远,后来,她坚信是向元鹰。
可是如今,她迷茫了,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还能不能一直躲在里面等待。
她应该明白的,没有人能够救赎她,根本就没有童话故事的存在。
“淼淼,你醒了。”向元鹰手中一直握着的指尖有动静,他第一时间感觉得到,说话的时候露出惊喜的表情。
再摔下楼梯之前,他那样凶狠跋扈地困着她,顾小淼厌恶地别过脸去,一眼不想多看:“你走。”
向元鹰看着她,眼中有一丝的不忍:“淼淼?”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元鹰,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缓解一下伤痛。”
顾小淼再一次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了,混沌的脑袋也迎来了清醒的时刻,她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苦笑道:“为什么我的梦里梦外都是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向元鹰看着她痛苦,抿着唇死死地盯着她。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突然失去希望,小的时候,顾飘飘把我关在地下室中整整两天,我都熬过来了。因为我知道,只要爸爸出差回来了,他再狠心都会把她放出来,可是现在呢,你让我没有希望,你掐断了我所有的希望……”
她嚎啕大哭,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自己刚刚做的梦。
向元鹰听了好一会,确信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她的哭声还没有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公平,你们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上帝不会将所有的苦难都留给一个人……”
啪嚓——向元鹰关上了病房的门,靠在门上仰头大口的呼吸。
顺着眼角的地方,第一次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眼角不自然地下落。
向元鹰说过,伤她三分,就有七分地回馈伤害在他的身上。
大抵是因为他从小就习惯压抑自己的诉求,所以从来不对任何人觊觎过希望,他在以前是不懂顾小淼为什么会如此包庇她的父亲顾本同,明明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可以出卖掉自己女儿无数次的人,明明就是罪无可赦的人,为什么顾小淼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
可是现在,他从自己的眼泪中似乎尝到了这种痛苦,是等待着自己的希望遥不可及。
顾小淼是他向元鹰的希望,可他认识到的太晚了。
但是从刚刚顾小淼哭着说那番话的时候的描述中来看,似乎就是这样,在最无助最接近崩溃与死亡的时候向某个人寄予厚望,等待她的救赎。
向元鹰守在病房的外面,第一次这么痛快地陪着她痛,漫漫,长夜,想要的得不到,想留的留不住。
他深刻地意识到,恐怕这就是未来寂寞的开端。
一场梦境,借了一段幸福。他们之间就像是已经被海风吹散了的铃兰,想象的到,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是怎样一幅温婉的样子,微微低着脑袋,灌溉他最爱的植物,就像他相信她会比自己更加疼爱小南一样。
那段婚姻,那些回忆,渐渐让留下的人遍体鳞伤。
花开花落,果然一夜之间。
沈爱玲守在走廊的另一头,看着向元鹰被赶出来以后站在病房门口痛苦的样子,距离太远,她并没有看见泪水。
但是他依旧赤着脚,衣服松垮,发型杂乱无章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生不忍,如果不是因为里面躺着的人更痛苦,她现在应该是更想安慰向元鹰的。
终于,等到向元鹰离开以后,沈爱玲才去看望顾小淼。
病床上,她抱着枕头已经哭累了,眼泪却依旧止不住,脸上黏满了头发,眼泡都红肿起来。
沈爱玲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姐妹,她从来没有过贴心的女性朋友。
在国外这么多年,换的学校比一般人生病还要勤快,导致她好像真的没有需要她用心安慰的朋友。
有过的,也因为各种肮脏而细微的小利益背叛了她。所以,她这还是一次主动守在某个朋友的身边。
顾小淼哭累了,一下一下地抽噎着,眼睛像是水洗过一样明亮,看着沈爱玲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也终于觉得好笑,赏脸笑了出来。
“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不说话了?”顾小淼说话的时候俱是苦笑:“到底是爱玲,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舍弃那一幅骄傲又别扭的性格。”
沈爱玲抓了抓头发,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于是尴尬地冲她一笑。
“每一次都要麻烦到你,抱歉。”顾小淼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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