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顾小淼本来只是想阻止他,现在看到伤口,虽然稍稍微微还是有那么点内疚,但好歹没有那么多,于是硬着头皮说:“我都说了我很不舒服了,是你在干什么!”
他生气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顾小淼自己的误以为,看见的向元鹰是略带仓促地从她的身边支起身子,再没有那种动作。
“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怜香惜玉吗?”过了一会,顾小淼又小声地呢喃。
两个人在黑暗之中相对静默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无言。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向元鹰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神色黯淡很不愉快,而顾小淼明明是赢家,但却也心里发涨,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们曾是很相爱的恋人,曾经是最亲密的夫妻,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们之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们之间有了隔阂,顾小淼想了好几天,最近笃定了,好像就是从自己被绑架以后,向元鹰彻底变了的。
可是,她被绑架的那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他那样心疼自己,他曾经抱着她不肯放手。
现在却要这样互相折磨。
顾小淼心有不忍,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小心翼翼,但至少是满怀柔情,看着他的侧影是内疚的。
“怎么?”向元鹰转过身来,诧异地看她。
想说什么呢?顾小淼想了半天没有想到有什么可说的,于是又是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将手慢慢松开。
而他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是不是想去卫生间?”
说完以后,便用半抱的方式将她从床上抱起,走进了卫生间,像白天一样将她放在马桶上,然后再离开,动作轻柔熟稔了许多。
之后将她又抱回去躺好。
期间倒是一句话没有说。顾小淼刚刚受惊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许多,看他离开的背影又觉得十分的孤独,那股反抗的怒火又重新被浇熄,换来对一个人的心疼。
她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够看到他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自己不在他的身边。黑夜之中,顾小淼躺在那里,再也难眠。
往日时光,犹如电影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开始回放,那些午夜转醒,伸手就能碰到的滚烫胸膛,那个霸道的只要她距离稍稍远一点,就一定把她抓回怀中圈着的那个男人,现在没有自己在身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难眠?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是为什么。
沈爱玲看着听说他受伤了,正在外科擦药,忙不迭地就赶来了,风风火火一点都不像是担心的样子,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向元鹰瞥了她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再没有忍住,说:“大哥,你刚刚去病房做什么了?”
向元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苛责她多管闲事。
沈爱玲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接着说:“我告诉你,嫂子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她如果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垮的。”
她白天陪着顾小淼的时候就一直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被大哥的霸道所屈服,一定不能让他就这样欺负嫂子。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这个做妹妹可就一点建设性意义都没有了。
在大哥面前一点点独立的人格都没有。沈爱玲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样没有主意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沈爱玲说了许多,让在旁包扎的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冷傲的医学天才少女,回国以后凭借自己的实力当上了原本这家医院最优秀的实习生,现在医院中公认的最有价值被留任在这家医院的年轻医生,多少和她合作过,或是看过她近期为大型手术主刀的录像的医生都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这个实习生沈爱玲的年龄,与她所有的成就都是不成正比的。
所以,这位向先生能让天才少女如此暴怒和呱噪,也算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爱玲,江景泉突然闯到我办公室,甚至搬回了她妈妈回国,这其中和你有没有关系?你现在自己倒送上门了是不是?”向元鹰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便看见沈爱玲错愕地差一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江景泉妥协,真的和你有关?”向元鹰这才真的笃定,于是生气地冷哼一声:“你信不信我明天一大早就把你送回舅舅身边!”
沈爱玲皱眉头,这才想起来矢口否认:“景泉姐是多么有主意的一个人,我想破天都想不到能够动摇的了她的话。至于景泉姐的妈妈,那可是省长夫人,人家要回家,我怎么可能拦得住。”
“最好是这样。”向元鹰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照顾病人是你的天职,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帮我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