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下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都未曾歇下…
尊贵的帝王,冒雨来到了永宁寺…
这是他的生母,恨她吗?
一次次让他陷入两难…
只要没有伤到沈念,他原本也是可以感念这一份无法选择的阴霾换来了他的心尖人…
可他没有想到重活一世,他的生母还是没能想明白…
青灯伴着颂经,敲击木鱼的声音,身着素衣的姜太后手持佛珠,神色未变。
“儿臣问母后安好…”
景渊想着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向她行礼问安,此后他不会再来。
“天子威仪,哀家不敢当…”她说。
“若是不敢当,母后自当心中真的有佛才是…”景渊意味深长道。
“所以你这是来问罪的?”她怔了怔。
“佛祖就在母后面前,不是吗?”
“客栈的火是母后逼嬷嬷的吧?”
景渊日防夜防,防了前世所有的人,前世母后已故,而今重生的父皇救了母后,景渊以为她应该知道错了,没有想到她在寺庙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了还是心狠。
“若不是那夜的火,儿臣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带回去的嬷嬷还能再听命于母后…”
“不过若不是嬷嬷儿臣也不知道母后的手这么长后宫竟还有人…”他脸色沉下半分道。
“母后如此费心让人在她的膳食下了避子药,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母后这是要儿臣无后吗?!”景渊一脸寒芒地质问道。
“怎么会无后?自古帝王本就是三宫六院,你已登高位,怎能让一不懂规矩的丫头得了独宠…”姜太后冷声斥责道。
“母后错了,儿臣所求只有沈念!成婚两年,儿臣并没有舍得碰她,母后自作聪明的避子药若是伤了她,那便不要后悔在儿臣这里断了后!”
“你让沈青岚的侄女做你的皇后,还待她如此一心一意,不惜与我这番言语、你可曾想过母后的心情?”姜太后的情绪有些崩溃了。
“母后、沈念是沈念,她与她姑姑、与你们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他厉声说道。
“宫里的人朕又换了血,母后可以再试试,你若再敢伤她分毫,朕便对沈太后放权、母后该如何?!”
“好,不愧是哀家的皇儿…”她咬着牙根道。
“你明知道哀家与沈青岚水火不容,如此堵哀家的心!渊儿,为君之道,你倒是学了十成十…”
“帝王心计攻心为上,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些可都是母后当年教儿臣的…”
景渊厉声继续道:“可若为君者是沉迷这些背后伎俩,勾心斗角,那也只会是个昏君!”
“所以,渊儿冒雨为了一个女子来怒这天子威仪、是来治本宫的罪吗?!”姜太后反问。
帝王冷笑:“若真伤了她!这罪、母后您怕是治罪不起!沈念若有恙,儿臣必定同她而去!生死一条命!”
他一声叹息道:“到时候母后心心念念的南朝之主儿臣拱手让给沈太后的人,南朝毁于母后和沈青岚之手这便是母后想要的?!”
姜太后手里的佛珠一下子断裂在了地上…
景渊冷笑:“儿臣与父皇不同,您再逼下去,儿臣什么都不管,你们来,我让位!”
“沈太后萧妃和镇国公如今都在儿臣的控制之下,赵将军也很快便会收了兵权,只是儿臣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母不只不聪明,心还不静…”他轻笑着,凉薄的声音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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