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们要一起看一辈子的日出

制不住地落下…

    “不是的，景渊哥哥…你待我那样好，我也想要值得你喜欢，我也想要护着我想要护着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景渊将她用力抱在怀里，他发出受伤的孤狼一般压低的呜咽声…

    恍惚间，锦绣繁华的皇城，还有壮阔悲情的边关，在她眼里全都变成了景渊哥哥的模样…

    小沈念声声地唤他：“景渊哥哥…”

    她喃喃地唤着他，她跳动的心脏开始在日光中慢慢地麻木…

    她吃力地笑得甜滋滋地说：“景渊哥哥，我觉得我好幸福…”

    “念念，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景渊的眼泪再也受不住，一颗颗砸在她手背上…

    她靠在他的胸膛，听他坚定又强劲的心跳，她只觉得暖意布满全身…

    “景渊哥哥，你不要伤心，我已经多活了一年多，已经知足了…”

    “景渊哥哥，你不要自责，我们都很努力啊，我也没有白活…”

    “你是帝王，一定会很辛苦…等我走后，你就纳后宫吧，反正我也看不见，等你百年之后去找我的时候，我…我保证不生你的气，你好好地做皇帝…我也会乖乖地等你，好不好？…”

    望着已经极尽崩溃的男人，小沈念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心痛难掩地一遍遍擦掉他的眼泪…

    “景渊哥哥，你不能这样，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做皇帝，你好好地活，我才会乖乖等你…”

    倏地，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景渊哥哥，你也要帮我跟景逸哥哥说一声，我不能陪他看日出了…”

    “景渊哥哥，你知道景逸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奇怪，景逸哥哥他为什么也不来看我？他再不来看我，就要见不到我了…”

    “景渊哥哥，你让他快点找一个喜欢的人好好地过一生…”

    “还有你…你不能吃他的醋，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欠他很多很多…”

    她轻声呢喃着：“这世间有一个人，明明想着不是儿女情长，可我却总是害怕他受伤，我好像很对不起他…”

    “景渊哥哥，你…你们都要好好地活啊，南朝的百姓需要你们…”

    她一遍遍地呢喃着，他也在一声声痛苦地应着…

    “好…”

    “好…”

    “好…”

    “我什么都答应你，念念，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眼泪砸在她的脸上，她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听到他一声声唤她：“念念…求你…别离开我…”

    “景渊哥哥…你可是帝王，不能掉眼泪…”

    “景渊哥哥，我…我其实一直都相信你的，你是那样好的人，是你救了七国边关的百姓免于战火…”

    “景渊哥哥，我跟嬷嬷说了我的夫君是世间最好的夫君，若是下辈子再遇见，我还这样笨…景渊哥哥…你不能嫌弃我…”

    小沈念她从少女心动至今，此刻眼中只有景渊哥哥一人，从一开始的逃离畏惧到亲近到喜欢…

    在她不懂情爱的时候，在不知该不该懂不懂的时候，她渐渐地随他沉入其中，她没有后悔过…

    沈念在闭眼之前看到的一幕幕，她好像做了许多梦，凌乱又无序…

    她好像梦见了她的前世，她梦见景逸哥哥为她做了许多风筝，梦见他总在宫墙下等着她…

    她梦见了她的姑姑，罚她女则女训，手持长鞭逼她下跪，学着规矩学着讨太子哥哥的欢心…

    她梦见了雪落的那天，踏雪而来光风霁月的太子哥哥和景渊哥哥的身影重叠…

    她梦见了景逸哥哥总是问她，念念，你在宫里开心吗？若是不开心他可以带她逃出去…

    她恍惚间看见了景渊哥哥哭得很伤心，他说她要是敢离开他，他会恨她，他和前世一样在骗人…他明明最喜欢她了…

    小姑娘笑了，她笑得那样好看，她再一次伸手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景渊哥哥的脸，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一刻骄傲一生的帝王，抱着他的小姑娘，哭得像个孩子…

    “念念，我不恨你，我是太爱你，好爱好爱…答应我，下辈子再也不要勇敢了好不好？我…我真的受不住…”

    “念念，我带你去看山看水，你喜欢哪儿就在哪住下来，只有你和我，自由自在，好不好？”

    他好爱她，爱到恨不得把天下捧到她眼前，这一世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连她随口说的话他都放在心上…

    他想沈念若是一株娇花，他便能以自己一身血肉满腔的爱意作养料，她若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儿，他便放下一切，允她自由…

    他再也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景渊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沈念，声声唤着她，他悲痛欲绝，心口绞痛到不行…

    他固执地紧紧地抱着沈念的身体，双眼猩红，撕心裂肺喊着她的名字…

    景渊万般怜爱，颤抖着手，轻轻地摩挲着小姑娘的脸颊，他声音破碎，满是哽咽：“念念，这根红线会系上你我性命，我说过你若离开，我会追随，生生世世我必不负你…”

    日月冉冉，无论过去多久，轮回往生，他亦会找到他的念念，她别想再丢下他一个人，无论在哪里，哪怕不能同生也能共死…

    裴七和凌风在门口跪了下来，那个从来不让他们行礼从来没有皇后架子的小姑娘，那个说要和他们拜兄弟将来一起行侠仗义的小姑娘，那个待谁都一片赤诚的小姑娘…就这样离开了…

    小德子和姜嬷嬷也守在不远处的殿外，听着里头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哀哀地，像是野兽嘶哑的悲鸣…

    整个皇宫满是哀伤，大殿已然换成白绸，宫人们纷纷为小皇后落泪…

    宫墙上满是飞鸟停留，连鸟儿都不舍得心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