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她闻言大惊,一激动,胸口便似炸裂般疼痛万千。
她皱着眉头,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一时间,就连呼吸都那么痛难自已。
原来,愈合的真的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下意识上前扶住她,开口时,越发温柔,“我也不喜欢无名这个名字,她配不上你。你觉得‘少靖’这个名字……”
“为何要半年?”她硬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放平语调。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轻叹道:“伤筋动骨尚且需要百日,何况你伤得如此之重,三五百日总也还是要的……”
“我没有百日盈余,更莫谈三五百日……”她呢喃道:“我的体质不同常人,再重的伤也从未曾需要百日调养……”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我!”
他突然生起气来:“你休拿那些不负责任的医棍与我相提并论!在我这里,是断不会容许你作践自己,或伤或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救你!”
她有些被吓到。
她倒是听过,江湖上有些名气的医者,偶尔也有脾气古怪的,莫非今日便叫她遇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他似乎气意未消,别过脸去,不理她。
“不能说?”
“……”
“还是没有名字?”
他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哼声别过头去。
“难道你希望我一直唤你‘喂’吗?”
“你这算是以牙还牙么?”他终于开口。
她眼带讥意,默默注视着他。
他对上她的眼神,再也坚持不下去。
“佑辛。”他努着嘴道:“泽佑天下,无比艰辛!”
佑辛……
这个名字她不曾听闻过,但也无妨。
“绯时。”她说:“绯红时节,叶自凋零。”
他一愣,立时兴奋不已。
“绯时?原来是叫绯时……不算难听,但寓意不好。”
绯时白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不不!你我怎能一样?我是生来注定的劳苦命,身上的重担想扔都扔不掉,而你不同……”
绯时从未见过如此自恋之人,不,简直可以说是厚颜无耻了,她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多美的人儿啊,该如红叶一般热情艳丽,为何说得如此凄凉?你这般年轻,万不该凋零啊!到底是谁给你取了个这么不祥的名字!……”
她被他的絮絮叨叨搅得心烦,打断道:“我要如何才能早些出去?”
佑辛不是因为话被打断而感到的悲伤,他认真地问道:“你当真希望尽快离开我……这里吗?”
废话!
她没有回答,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佑辛终于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变得异常安静。他盯着绯时的眸子看了很久,绯时便也理直气壮地回视着他。
她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眼睛。此刻,他透明的眼睛一片暗沉。绯时的影子轻易就填满了他的瞳孔。
可这并不是全部,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办法亦不是没有。”他说。
“是什么?”她紧张地追问。
佑辛像是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侧过身去,冷冷道:“只要找到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