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都觉得惊奇,刚刚漂亮温柔的女老师怎么哄都没用,靳寒州凶一句就不哭了,难道靳寒州长得比女老师还美?
晨曦幼儿园放学很早,三点半小朋友们就放学了,一堆家长挤在校门口,路吉还想跟着靳寒州回家,被早就守在门口的路妈拦住,好一阵哭,直到靳寒州保证他明天还会来上课,他们明天还会见面,他才哭唧唧地让他妈给塞进车里。
路家是平城里出了名的暴发户,路吉在晨曦幼儿园上学,他那暴发户的爸妈就在幼儿园附近买了房子,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到学校,不过他妈为了摆阔,每次都开着她那辆崭新的宝马接送孩子,偶尔打麻将耽搁了就让路吉自己走回家,反正也近得很。平城这样的小城市的农村,风气淳朴得很,路妈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宝贝儿子的安全问题。
昨天路吉没回家,她今天才特意早早地就去学校门口等着。
牵着儿子的手回家,路妈的大嗓门老远就喊:“老路,你儿子老想跟着别人回家是怎么回事!”
路爸叼着烟迎出来,爽朗地大笑道:“是不是个漂亮姑娘,臭小子有我的风范哈哈!”
路爸的身材比路妈圆润好几倍,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跟怀孕似的,脖子里挂着条粗得吓死人的金项链,跟他比起来,浓妆艳抹的路妈已经算品味高的了,好在路妈也不嫌弃自己的老公,笑着骂了路爸几句。
路吉跟在路妈身后,小腿微微发抖,嗫嚅道:“我怕。”
他怀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
路吉又小声道:“一定要跟他们进去吗?”
又是一阵细小的声音。
路吉委屈道:“可是我怕。”
路爸看他一直磨磨蹭蹭,几步走过来把他抱起来骑在自己脑袋上,两只大手抓住路吉的两只脚腕,作势要把路吉摔出去,“哦哦哦要摔咯!”
路吉初时还害怕得差点哭出来,后来发现路爸稳稳地抓着他不会摔,就只觉得刺激了,一个劲儿地咯咯笑,好像刚才说“我怕”的不是他一样,他只顾着笑了,根本没发现有个虫子一样的东西从怀里“嗖——”的一声飞出来撞到墙上,又反弹出去,一级一级地从台阶上掉下来,摔得它晕头转向。
路吉轻易地就被路爸路妈收买了,吃过晚饭之后,路妈要帮路吉洗澡,被路吉害羞地拒绝了。
路妈帮他放好了洗澡水就出去了,留路吉一个人边洗澡边玩鸭子,门缝里爬进来一只金属瓢虫,七彩的拇指大小的光滑外壳,底下八只细脚伶仃的金属腿,爬起来飞快,它迅速爬到浴缸边缘,控诉道:“叛徒!你个叛徒!”
路吉内疚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开心了,没注意你丢了。”
金属瓢虫直立起来,叽里呱啦好一通抱怨,路吉等它抱怨完,才把短短的胳膊撑在浴缸边沿,托着脑袋幽幽道:“不知道今天给州州的那种绿色的糖是什么味道。”
金属瓢虫丁丁:“……”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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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靳寒州对他不假辞色,可路吉还是一有什么好吃的,就拿去孝敬靳寒州,哪怕自己省着不吃,看得壮壮和大炮嫉妒不已,口水流得足有三丈长。
不过不仅壮壮和大炮疑惑,就连靳寒州本人都不理解路吉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好,他虽然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路吉给他送的那些零食,但也接受得很不踏实,随时防备着路吉再次对他挥起拳头。
在路吉又一次吸着口水依依不舍递给他一块草莓蛋糕的时候,靳寒州终于忍不住了,当场打开蛋糕盒子,用力地咬了一口。
“咕嘟——”路吉眼巴巴地看着蛋糕,响亮地咽了口口水。
靳寒州瞥他一眼,只当没看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路吉手指绞着衣服下摆,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视线死死地黏在蛋糕上,拽都拽不下来。
靳寒州本来就是为了逗他,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终于吃不下去了,没好气地把剩下的半个蛋糕往路吉手里一塞,路吉眼睛都亮了,惊喜又兴奋地指指自己:“这……这是给我的?”
什么叫给你的,本来就是你的,蠢货。
靳寒州哼道:“吃……吃吧。”
路吉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用力点头:“嗯!”
他一边吃一边眯眼回味,周身冒着幸福的泡泡,靳寒州不由得回想自己刚刚咬的那几口:有那么好吃吗?
“喂!”靳寒州捅捅路吉,别扭地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路吉眨着大眼睛:“嗯?”
“给吃的给我,整天跟着我,你有什么目的?”
路吉掰着指头数理由:“因为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没有跑,你长得好看,身上很香很香。”说着耸动着鼻子就要凑到靳寒州脖子边来闻,靳寒州下意识地躲开,眉心紧紧皱着,路吉没发现他的不快,欢天喜地道:“你衣服上还画了个太阳,圆圆的看着很好吃。”
靳寒州眉头皱得死紧:“……”
小哭包果然有病。
靳寒州转身就走,小哭包追上去试图拉他的手,被他躲开。
靳寒州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了声音,他诧异地回头,发现路吉扁着嘴戳在原地,脸上写着八个大字“我生气了快来哄我”,泪珠在眼眶里转圈。
靳寒州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路吉期待地睁大眼睛,结果靳寒州又转身头也不回地回教室去了。
路吉:“……”
路吉:~~o(>_<)o~~这人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