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却忧思了起来。吴无玥的南下也不只是为了海运,也是去寻医问药的,朱由检的头痛病他不能定论,而其师吴又可擅长的也不是这一科,想要问问西洋有没有相对应的医术。雨化田没有忽略吴无玥当时一闪而过的为难,有什么病会让神医为难呢?
“呼—呼—呼—”片刻之后,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雨化田侧过身抱住了朱由检,他本是听力极好,夜间休息也不能容忍其他的杂音,但现在却压下了心中百般滋味,只希望每日能听到这个呼噜声,便能等来心安的下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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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日落日升,绝大多数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它来添麻烦就不来了,那些已经来的麻烦也应该要解决了。第二日,朱由检为了表示自己知错能改,好好用过了早膳,却也忙着问起了在陕西与山西之间的事情。
“所以根据你的调查,这次的孙传庭遭到了攻歼,是范晁在背后的功劳!”朱由检在功劳两字上狠狠地加了一个重音,而他没有想到范晁与张献忠勾搭到了一起。
雨化田对于范晁能在自己手下逃走也是气愤的,他想要抓的人从来还没有几个能逃得了,但是范晁不仅逃了还逃到了张献忠手下,用以前的人脉差点毁了平乱的大好局面。但这也能看出来在山西甚至往北一带中,这些手握财富的大商人能量绝对不小,要是早个二三十年,绝对是动不了这些人的。
朱由检当然明白晋商在大明的地位,还有就是徽商与东南的沿海商人,他们都很有钱,却没有能给朝廷与百姓带来相对应的贡献,不单单是为富不仁,而是朝廷没有给他们一个表现的舞台。历史车轮碾压一路,到了如今已经不是靠皇权就能压住全球商贸萌芽的时候了,压制不了就要操控他们。不过他还是感叹了一句,“现在想来魏忠贤当初的做为也算误打误撞做好事了。要是没有他清扫了大半个官场,把万历年间的那些盘根错节用专权打散了,我们如今还更加的被动。”
这句话朱由检能说,因为朱由检是朱由校的弟弟,但是其他人是不能说的,就是雨化田也不会,他经历过更早的明朝,心中自是认为如果从万历年间一切都改了,按照张居正的法子走下去,一切早就会不同。可是假设与如果在这里没有意义,还不如说些实在的。“好消息是孙传庭在陕西的平乱进行的十分顺利,从皇上为他担下了罪名,又一力用白杆军从下方与之配合,年底之前应该能听到好消息。”
不过时不待我,这半年内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朱由检更加烦心的是这年大旱还是如期而至了,虽然有了土豆这样的高产量作物,但是天气不帮忙,应该怎么办呢?人都有一张嘴在那里嗷嗷待哺,但是按照这个天灾继续下去,以前的存粮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草了。所以作为一个人口与粮食的平衡,粮食少了,就要把人也分散出去,可是这一定要等孙传庭那里有了确定的消息才行。出海与开海禁这样的事情在太平的时候,还有人阻挠,不要说是在乱局中了。他可不想这样一本万利的事情忙中出错,宁可再等等。
“这次范晁调动了暗中的人手,你都排查清楚了,那么我也不怕冤枉人了。”朱由检捏着雨化田带回来的一大叠名单,终于也能给他们找些事情做了。“我最是体恤百官了,希望喜欢我送的大礼。”
朱由检一送礼,温体仁就头痛,不过这次他却是置身事外一把。
这个的大礼就是上次在朝会上皇上提起过的养廉银子。说起来大明官员的俸禄不高,这件事情与朱元璋也分不开关系,《醒贪简要录》中还对官员的俸禄给出了一个定制,但是实时迁移,从开国后二三百年,商品经济发展了起来,税收制度没有改革,官员的俸禄也还是原地不动,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动手捞银子。
于是,现在皇上说了,你们都说自己的工资低,那么我们就按照你们的绩效与强度来发红包吧,但是发红包要公平才行,所以第一步我们要弄明白你们究竟有几个钱,不能让应该得到红包的亏了,也不能让本就贪腐的人额外拿到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养廉银子真的能养廉嘛?温体仁觉得这个有些难,只能管住一部分,而且皇上要发红包,真的是糖衣不是毒.药吗,监察司已经几度扩大,终于是到了天下普查的时候了。有些人不想要查,一查就露底了,但是更有人想要查,他们想要奖金啊。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会于后来的税制改革息息相关,送红包活动就这样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