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见好?”
谢氏眼前一亮,“嬷嬷的意思是?”
“但凡为人母者,看见孩子受苦受难都比自己受罪还要痛苦万分。奴婢听说,大公子的母亲赵氏和二公子的母亲陈氏都是将儿子当成命来疼的。”
谢氏笑盈盈道,“她们膝下不过就一个儿子,咱们府中现下也就这么两个男丁,莫说是她们心疼。就连两位太爷,老爷和我也心疼的紧呢。”
说到这里,谢氏起身道,“快些摆饭罢。吃过饭后歇一会儿子,我得亲自去看看这两个孩子,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遭了这么大的罪。”
公孙婉儿是在那日午后醒过来的,她醒来时,春兰还守在她的床前。
想要下地取水,却发觉浑身好像都要散架了一般。
春兰察觉到公孙婉儿的异动,是在她要起身却又跌回床上的时候。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公孙婉儿,发觉公孙婉儿也冲她笑,这才扑过去抱住公孙婉儿嚎啕大哭道,“小姐,您吓死奴婢了,您又死了一回。”
“再不给我喝水……”公孙婉儿咽了口唾沫,“我立时就会死了。”
春兰赶忙放开公孙婉儿将茶壶和茶杯全端了过来,公孙婉儿一连喝了五六杯才停下。看着春兰哭哭啼啼的模样道,“你几天没洗澡了?”
春兰停下哭又开始扳手指,数着数着哭得更厉害了,“小姐,您昏迷了半个多月啊,看看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所以……”公孙婉儿抓住重点,“你就半个多月没洗澡么?”
“昂……”春兰点点头,又要过去抱公孙婉儿,公孙婉儿惊悚的制止道,“别过来,快些去洗澡。”
春兰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点着手指道,“小姐嫌弃奴婢么?”
公孙婉儿点点头道,“很嫌弃。你赶紧回去洗澡,不要再过来,你的黑眼圈吓死人,等明天精神好了,再来看我。”
春兰想了想,“奴婢这就回去洗澡,再叫春桃姐过来,那奴婢洗完澡遮着脸能伺候小姐么?”
“不能。”
春兰便委屈的捂着脸跑出来了,方喊出一声,春桃姐,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幸好摔倒在了雪地里,衣服也厚,不然少不得磕得鼻青脸肿的。
春桃原本在院子里忙,听见春兰叫她,还不知晓是什么事,又看见她摔倒了,少不得请人把她扶回屋子,又进了公孙婉儿跟前儿照看。
这一进去才看见公孙婉儿竟是已经醒了,春桃也是双眼通红失声痛哭道,“小姐可算是醒了。”
春桃有好多话想说,可话到了嘴边儿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遂只能抽噎着哭。
公孙婉儿看了看她,才发觉这个不过十来岁的丫头现下也是一脸疲态。到底她还是年纪太小。
顿了顿,公孙婉儿问道,“春兰怎么了?”
“哦。”春桃擦着眼睛,“约莫是太累了,这丫头好些时候没合眼了。小姐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人去做。哎呀,小姐醒来了先得府医瞧过了,再告之太老爷、老爷、夫人知道。”
又转身要出去,公孙婉儿喊住她,“一院子的人呢,使唤个旁人去办,你怎么将自己忙的像个陀螺似得转。”
春兰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大家都有事情做。”
说完后觉着不妥,都是小姐的下人,小姐的事情自然是顶要紧的,还有什么事情比小姐的事情重要,这么说不是叫小姐起疑么?
还要开口,公孙婉儿却已然心领神会了。春桃年纪小,院里出事,瑛婶儿又没了,想必有些年纪大了的婆子不服管。
醒了不过一会儿,公孙婉儿又有些犯困,身子也疼得厉害,遂不再计较这些,捡紧要的问道,“祖母近来怎么样了?”
“老夫人病了。”
“可要紧么?大夫怎么说?”
“约莫是……”春桃支支吾吾的,正这时候,韩老夫人身边儿的云烟赶来,一进门着急道,“出事了。春桃。”
却没防备公孙婉儿醒了,见着公孙婉儿靠在枕头上看她,云烟心中一个机灵,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云烟的形容神态尽收眼底,公孙婉儿笑着开口问道,“云烟姐姐,不知出了什么事?”
云烟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公孙婉儿已然断定道,“怕是和我有关吧。”
“既然和我有关却不告诉我又是什么道理呢?”公孙婉儿看了看身边的茶壶,索性端起来灌了几口又接着道,“云烟姐姐一直对清风院照拂颇多,婉儿感激不尽,眼下也就不要瞒我了。这清风院没了瑛婶儿,现下除了我的话管用些,春桃怕是做什么事情都有心无力。”
听到这里云烟也就不再多想,开口道,“赵姨娘,陈姨娘联合了一众的小妾通房现下跪在老爷的书房外,说是……说是要将小姐送到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