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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婉儿默了默,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让春桃瘦成了这般模样。
她很心疼。
等过了一会儿,春兰端着一方小桌进来,公孙婉儿更惊。
胖春兰成了瘦春兰,且瘦得还不是一星半点儿,整个人脱了形一般。
公孙婉儿双目喷火,我的宝贝春兰,好容易喂胖了,叫旁人饿瘦了一圈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春兰端着方桌进来,看见公孙婉儿,一桌子饭没端牢,啪的一声全掉在了地上。
她哭着扑到公孙婉儿怀里,“小姐可算是醒了。”
她哭春桃跟着也哭,二人哭声忒响亮,公孙婉儿看着二人,也有些伤感。
“你们受委屈了。”
春兰和春桃抱着公孙婉儿哭了一会儿,公孙婉儿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有些赫然,春兰也才醒悟过来,急忙又往外走,“春桃姐姐陪着小姐,我去做饭。”
公孙婉儿就坐在床上,听春桃说这些时日的事情。
听了好一会儿,公孙婉儿由春兰扶着下地又走了走,渐渐的走开,发觉不过是太长时间不走动,忘了怎么走,腿没毛病。
春兰这时候又端着一盆白粥进来,还配了两样小菜。
公孙婉儿等了这么一会儿早就饿极,也顾不上其他,端起粥碗就着小菜,一会儿一盆白粥见底。
吃完一盆尚且还觉不够,公孙婉儿又问,“还有么?”
春兰端着空碗愣了楞,春桃也愣了楞,心想小姐约莫是躺得太久,饿的狠了,于是二人急忙道,“还有。”
说罢,二人一同放下空碗,彼此使了个眼色出去了。
再进来时,春桃悄悄掀起枕头,拿走一个小布包。
公孙婉儿装作不知,在门口看着二人拿着一只口袋拐出院子。
她走进小厨房,灶台上的火还没熄,锅里是一大锅的糙米粥。灶台旁是一只药罐,里面泡着药材。
公孙婉儿想了想,拿过一只碗,动手舀了一大碗糙米粥来喝。
这粥熬得不久,口感生涩,几乎难以下咽。
她又翻了翻,整个小厨房连半点儿粮食也找不到,揭开米缸倒是发现了几粒白米,想必刚刚那一盆粥,就是家里最后的粮食了。
公孙婉儿又舀出一碗粥,粥滚烫,她仿若未觉,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从嗓子到肚子都烫的难受。
她舀出一碗,又一碗,一锅粥见了底。公孙婉儿打了个饱嗝坐下来……
屋外寒风凛冽,她看着风雪,仔细回想未来的南方冬天几乎不会下雪,不过一千多年,全球气候变暖,还真不是一件空话。
春桃和春兰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公孙婉儿坐在小厨房地上发呆,锅盖掀开在一边,一锅糙米粥被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们二人有些心酸,春兰将手中的米袋子放下,走到公孙婉儿身边要扶她起来。
公孙婉儿回过神来,看着春兰笑,“我吃光了这一锅粥,看来你们得再煮一锅。”
春兰别扭的别过头去,“小姐,奴婢回来晚了,劳您受罪,那哪是您该吃的东西。”
春桃悄悄的抹起了眼泪。
公孙婉儿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乖乖吃饭,吃饱了,咱们明天还要过个好年。”
春兰点点头,春桃却眉头不展,愁得没法子。
公孙婉儿知道她愁什么,一愁明天无菜下锅,二愁拿出去兑换的宝贝东西。
不急,等她们吃完这顿饱饭再说。
她守在灶间等着春兰煮饭,又亲眼看着二人少少的吃了半碗,一再推说吃不下了。
公孙婉儿伸了个懒腰,从门板上直起身子。
“两件事,分别去办。第一件,春桃你去到我随身带着的物件儿里取个价钱差不多的,将你的宝贝镯子换回来。第二件,春兰,将这锅给我砸了,再拿着铜勺锅盖,咱们出去一趟。”
春桃支支吾吾,“小姐,不用了,奴婢……”
公孙婉儿挑眉,“叫你去便去。你家小姐再落魄,也不用你娘的宝贝镯子换顿饱饭。”
“小姐怎么知道那是……那是……”
那是春桃娘亲亲手做的布包,她卖进来时,她娘亲还摘下了手里的镯子包进去。这许多年听下边儿人当故事讲,还能不知道?
春兰已经二话不说过去砸锅,噼里啪啦一顿响,铁锅碎得不能再碎。
春桃还站着不动,公孙婉儿过去推推她。“别为这点儿小事儿磨磨唧唧。一会儿本小姐还要办正经事,耽误了事情,我可不饶你。”
春桃吐吐舌头,回屋去捡了件最不值钱的衣裳又跑出去了。回来时,推着一辆小车,上面还有一袋大米,外加一罐子腌菜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