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活动活动,恢复走路不是难事,婉儿这才放心下来。
祖母现在坐的轮椅是在婉儿得知了祖母行走不便时当即命人去打造了,三个大匠同时打造,不过一天的时间,轮椅便被送进了府中。
此时婉儿推着祖母走在池塘边,满池子荷花开的很好。
老夫人眼底尽是笑意,满意的拍了拍婉儿的手,“以后咱们要经常来这里转转,这池子的花养的很好。”
婉儿回过头笑着吩咐春桃,“赏那花匠二十两银子。”
春桃点点头记下,婉儿接着推着韩老夫人慢慢走。
韩老夫人忽然道,“婉儿去置办些衣裳首饰吧,女孩子们在夏天,就该穿得漂亮些。”
婉儿应声道,“昨儿量完了身量,快也要三四天,配套的衣裳和首饰就都回来了。”
韩老夫人絮絮叨叨道,“婉儿今年十三了,说了人家没有?”
婉儿有些无奈道,“祖母,咱们家近年来没有您主持,府中事情有些杂乱,几位哥哥姐姐们都未曾婚嫁。婉儿想着,长幼有序,也该先安排哥哥姐姐们的亲事,婉儿还小。”
韩老夫人赞同道,“是该先安排其他的孩子们,等祖母好了,多帮他们相看相看。”
顿了顿,老夫人又道,“婉儿可曾有什么喜欢的人了么?咱们建康近年来,可曾有什么青年才俊么?”
果然老人家,三句不离嫁人这桩事。
婉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婉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能见得到什么男子,更遑论喜欢上谁。”
韩老夫人皱了皱眉,想了想坚定道,“我还得尽快好起来,看看那个谢氏,这都做了些什么事,这五年,她到底在做什么!”
提起谢氏,婉儿才想到谢氏她……
想起似乎还没有和祖母说起谢氏的事情,于是婉儿斟酌道,“祖母,说起母亲……母亲她,病得极重,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
韩老夫人怔了怔,“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她……”
“她的病同小贾氏……有些干系……”
韩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认真问了一句,“真的没救了?”
婉儿摇了摇头,“蛊毒一道上,没人能比的过君无忧,她说没有办法,那就大约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即便这世上还有能人,可时间实在是太急了。祖母稍稍安心,婉儿已经命人将周边的大夫们都悄悄的带进府中看诊。尽人事,听天命吧。”
其实最后那句尽人事听天命,才是婉儿这一番话的主要目的。
谢氏定是活不了的,这些年,建康周围的大夫们,婉儿请了个遍,他们对蛊毒了解更少。
何况历时五年婉儿才让祖母康复,这期间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都无能为力。
可最后,只有君无忧可以治好祖母,足以说明君无忧医术超凡!
她都说治不了了,只怕谢氏就真的是治不好了。
婉儿这么想着,韩老夫人顿了顿,“将后事,也备着吧。”
“恩。”婉儿应着,祖孙二人陷入了沉默。
另一头,太子东宫,庾长君斜斜的倚在榻上,微颌着双眼,“殿下近来,时常出入顾家?”
他面前跪着一个侍卫,低声应道,“是!”
庾长君默念着顾家,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问,“顾家那位大小姐是不是待字闺中?”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庾长君身侧一个机灵的小宫女答道,“十六了,听闻,还没有定亲!”
“十六?”庾文君念了一声,情不自禁的感叹着,“呵呵……真是花一样的好年纪……”
“年纪虽好,可这花却不大规矩,生生长出了院墙。还未出嫁便如此行事作风,指不定是个怎样的狐媚子。”
“不许胡说八道!”
那小宫女当即跪在庾文君面前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说的可全是肺腑之言!这样的狐狸精若是进了东宫,那日后可怎么得了?”
庾文君挑了挑眼角,意味深长道,“哦?那依着你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这位顾大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定一门亲了。”
庾文君又合上了眼睛,“本宫想着,咱们下个月,在宫中办一场小宴,邀这些未出阁的姑娘们都进宫里来。若是真有好的,本宫忽然有了几分做媒的兴致。”
那小宫女连连赞道,“谁不知道怎么娘娘最是热心,当真有母仪天下的仪态风范呢!”
庾文君笑笑,“别来卖乖,去写请柬。记住,未出阁的女子,但凡家世尚可的,不论嫡庶,都请进宫里来,本宫要亲自看看咱们南都这些千金们的风采。”
那小宫女会意的笑笑,“您尽管放心,一个都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