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现在……打算将我怎的?”猛然想起,自己是第二次蛊毒发作才同元长伯做了那么桩事,所以,他大概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吧。
所以,他才会说出,要让自己为妾。
婉儿忽然很想捂着脸逃走,她……她真是……人家既然心里这么看她,她还好意思恬不知耻的表白,说什么给人家机会。
人家压根儿就不稀罕这样的机会罢,他……元长伯他……不过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个小妾……
婉儿下意识的又退后了一步,再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竟然生出些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哈哈,元长伯,方才,我不过是开了你一个玩笑,怎么?有没有被吓到?”
被吓到?
怎么会……
他知道,她现在很难过,难过得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看着她,他很心疼她。
“元长伯,都是江湖儿女,那桩事情,就让它过去罢。可你要记得,你……你欠着我一份人情……他日……他日你一定要还……”
“灵儿……我……”
婉儿几乎是落荒而逃,“我还有事情,元长伯,我寻你……寻你不过是为了……找你讨这个人情,你……你一定要记得的……”
“灵儿……”
那厢,婉儿已经飞快的远去。
只留下了君无忧一脸蒙圈的在不远处狂喊道,“东家,你跑什么?我呢?带上我嘿……”
君无忧是被司马绍送回去的,路上她仍旧是一脸的八卦状态。
“小子,你果真是有福气的,我自见了东家,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还从未见她这般狼狈而逃。”
司马绍不住的点头应是。
君无忧只觉这小子这是欢喜疯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欢喜的这样,也是常情,征服一个这样的女子,是可以骄傲的。骄傲的过了头,也是可以的,日后,辛苦你了。”
司马绍忽然问了一句,“你同灵儿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单单是她,为着她,还多救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位老夫人,说来,她欠我的恩情,也是数不清了。”
“她时常会受伤?”
“是。”君无忧叹了口气接着道,“一个女子,身上的伤疤未免也太多了,就最近来说,你看看胳膊上那条。听说是替人挡了刀子,再看看身上的蛊毒,说来,她现在身上还有一样蛊毒难解,也不知日后会生出什么变化。”
想起这桩事,君无忧有些头疼,东家这个性子。
公孙家的后嗣那样多,她也有兄长姐姐,也不肯找他们来引蛊,左右,死他们又不死自己。
死他们,君无忧还能少操心一些。
现下……
君无忧可就怕这蛊毒一但发作,会要了东家的小命儿啊!
她这厢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婉儿的老底,司马绍更是心疼不已。
他知道公孙家的事情,他知道她自小被养在了庄子上,他知道她中了蛊在北地九死一生。
一个女子,他佩服她,也心疼她。他很想保护她,可是,他没有办法。
孙策那样宠爱大乔,死后也不能和她合葬,是因为她没有名分。
庾长君身后是整个庾家,大晋立足未稳,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斩断和庾家的联系。
即便杀了庾文君,庾家也只会立即从旁支中挑选出合适的女子。
若是他拒绝,另娶他人,便是同庾家决裂。
可若是不拒绝,岂不是白费一番功夫?
故此,他烦恼至此。
君无忧下马车的时候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是很重,司马绍不得不回过神看着君无忧。
只听她道,“得东家者得天下!你小子,运道来了。”
此言非虚,贾易知富甲天下,几乎可以左右中原三国的经济命脉。
此外,战争除了兵将,银子和粮草同样重要。
君无忧一路跟着公孙婉儿从巴蜀之地回到建康,沿途所见所闻,知道她的财力很可怕。
她自以为说尽了东家的好话,回去见了东家自然也可以再要几坛好酒来喝。
却没想到看见公孙婉儿,她是狠狠的愣了一愣。
只见公孙婉儿抱着枕头哭得双眼通红,手中是一块湿哒哒的手帕。
“无忧……那混球小子娶了老婆,还敢叫我做妾……”
另一头春兰也义愤填膺的抱着一盘子糕点,吃东西着压火气。
“今天也是因为我留在客栈里帮小姐收拾东西没有见着那人,要是我见着了,一定帮小姐打死他!”
君无忧咽了口唾沫,“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