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咳嗽几声,面上染上红晕,“你刚才怎么了?”
宋彻多年后再次想起这句话,眼角微红,嘴唇翘起,裴敏却未能从他脸上看出笑意。
他低声念了一声陆楠之后,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像是长辈又像是兄弟,豁达乐观,就算他那时…那时情况不好,却还在鼓励我,引导我。”
陆不拾眼尖地看见宋彻的眼圈红了,眼内有水雾弥漫,他手中的烟也快要烧到了尾部。
“后来我快要出院,我就问他。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出来,我心想带他出去玩一把。他摇头笑笑拒绝了,只把一张照片递给了我,说让我带回去。”
“带回去?”裴敏问道,“带回哪里去?”
“我是华裔,回去,肯定是指这里。”
宋彻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具体种种,我也…我也不想多说。陆大哥对我好,我如今遇见了不悔和你,自然也要对你们好。”
“陆不悔?”陆不拾转头看着默不吭声的裴敏。
名字都只差一个,不是姐弟还能是什么?
裴敏抬起眼,“我曾叫陆不悔,这个不悔应当是‘情深不悔’的不悔。”
裴敏说完这句话,停了好久,才扯出一个笑,看着宋彻,问道,“陆…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宋彻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想起陆楠当初的叮嘱,笑了笑,“他还在国外养病,一时回不来,我也…我也联系不到他。所以…”
他拿着酒瓶,仰着脖子灌了几口,有酒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
宋彻擦擦嘴角,呢喃了一句,“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陆不拾耳朵尖,听清了宋彻的话,他惊喜地问道,“真的吗?那我们一家四口是不是可以团圆了?!”
裴敏听陆不拾这样激动的语气,握着杯子的手却紧了紧。
宋彻的话,陆不拾听不懂,她却是听明白了。
原主的父亲是死是活,就连宋彻也无法不确定。
他把自己的病情说的一清二楚,关于陆楠为什么住医院却是只字不提。
这其中若说没有什么,裴敏压根不相信。
今天这顿饭三人吃的都不是滋味,宋彻说完话之后,饭桌上的菜再也没有人动过。
直到宋彻喝得大醉,口中嘟囔不语,满身酒气,陆不拾才扶着宋彻把他送上了车。
他看着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了,转头看了看裴敏,忽然扬起了笑,声音响亮地叫道,“姐姐!”
裴敏点点头,应下了这个称呼。
陆不拾朝裴敏身边靠去,“姐姐,你不开心吗?我们有爸爸啊!我一直以为爸爸死了呢!”
裴敏看了陆不拾一眼,嘴唇勾起,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心道人傻果然是有好处的,不用乱想,不用多想。
陆不拾见裴敏的手从自己的头顶离开,又朝裴敏的身边凑了过去,带着灿烂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在阁楼上见到你照片的那天,我就确定你是我姐姐,一定是我姐姐!”
“为什么?”
陆不拾摸摸头,“我曾问妈妈,说我们还有别的亲戚吗?她点头。我又问,是那种很亲很亲的吗?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有。”
“所以,你就觉得那个亲戚是我?”裴敏问道。
陆不拾笑着点点头,“家里除了我跟妈妈的照片,就只有你的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姐姐你不开心吗?”
“开心。”
陆不拾皱眉看了看裴敏的脸色,疑惑道,“可是…我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陆不拾居然看了出来。
裴敏笑了笑,“我只是…”
只是不肯定陆不拾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样的母亲怎么会养出这样天真单纯的儿子呢?!
能因为陆楠就如此决绝地抛下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生下陆楠的儿子,取名陆不拾…
“只是想妈妈了吧?”陆不拾心直口快地说道。
裴敏脸色一暗,低头没说话。
陆不拾见此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双眼眨巴地看她,像是自觉失言。
他见裴敏半天不说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姐姐虽然平日里表现坚强,但再坚强的人也是有软肋的。
从小被母亲抛弃,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生活,一定心里不好受吧……
“我…姐姐…”陆不拾吞吐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全。
“不是。”裴敏浅笑,转移了话题,“我在想,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