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面露尴尬,对于云休如此不给他面子,他也无能为力。华妃倒是有些意外,怎么宁王能容许云休这样对他说话。
“呃,最近玉家被罚,朝野上下有了很大的震荡,不知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云休看也没有看两人,只吐出一个字——“等。”
“等什么?”
“等玉鸿梁的一把火。”
“他?”华妃娘娘倒是想起了那号人,玉家最离经叛道的新科驸马爷。如今三公主疯了,这一天的驸马爷也回到了玉家。
“现如今看来朝廷不能没有玉家。玉庆丰这闭门思过才几天,皇帝的折子就堆积的批不过来了,李丞相一向站在玉家这边,这几日的效率越来越低。恰好太后又薨了,一休朝,这政务不就越积越多了吗?”云休淡淡的述说连宁王都不知道的事情,在场的两个人听闻确实觉得玉家不会轻易倒下。
“那你这么说,玉家会再被启用?”宁王有些急了。
“这个道理想必皇帝也懂,可是皇帝想的不是让朝廷有条不紊的运行下去,或者是说,朝廷不会是在玉家的掌控下有条不紊的运行下去。”
“但是父皇没有玉家的辅佐,不是……”
“皇帝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朝臣的辅佐就不行了呢。”云休看着面前发呆的两人轻笑。
华妃倒是先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云休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华妃,“娘娘,树大招风,玉家的失败早就注定了。”
“那你需要玉鸿梁做什么呢?”
“太后身死,必定会在守孝期后移入皇陵与先帝同寝,这件事以往都是礼部来办。”云休看了眼宁王,“看来郡王妃与郡王已经是一条心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你需要礼部配合做什么?”
“礼部只需要推脱一下,今年正好是祭祀大年,礼部忙不过来也是有的,太后病重许久,丧葬之事准备的也差不多了,那皇陵护灵之事让朝廷重臣承办也可。”宁王点点头,此事倒是不难,云休看着华妃,淡笑道,“此事成败与否还需要华妃娘娘打个掩护。”
“怎么说?”
“俪妃与玉家乃是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不如让俪妃娘娘推荐玉家主办护灵之事。”
“若是本宫举荐倒是容易,可是让俪妃举荐,本宫怎么说呢?”
“届时皇上肯定会问两位宠妃的意见,华妃娘娘只要不作回答即可。在俪妃娘娘举荐之后搭腔几句,这事情就算定下了。”
“这真的可行吗?”
“两位也不必担心,皇上把这件事交给玉家做正是一箭三雕,既算是重新启用了玉家,又削弱了玉家的权力,还可以给玉家施以恩典做做样子给其他朝臣看。”
“那玉鸿梁会做什么呢?”宁王有些疑惑,难道玉鸿梁也是云休的人?
“这就不劳宁王与娘娘操心了,云休会安排好的。”云休并不打算透露,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玉鸿梁才能更完美的实行计划。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娘娘,天色晚了,您还是先回宫吧。”宁王虽然安排了人手布置了华妃仍在宫中的障眼法,可是还是有些危险的,华妃心中也不是不担心的,戴上斗笠就跟着宁王的人出了屋子。
宁王折回屋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
“宁王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云休最看不得宁王这番犹豫的样子。
“上次说的兵部与玉家的勾结证据,我没有找到。”
“宁王殿下,在你揭发那老汉和女儿是另一朝臣抢走的时候,就该想到玉家不会任由你查到兵部尚书头上了。”
“可是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查找了。说不定根本没有证据呢?”宁王心中也是烦躁,顺着玉家和兵部尚书的线索查,居然什么都查不到,他们就像是从未见过面似的。
“查不到不代表没有,他们勾结见面的地点太过隐秘,就在这京都城内,仔细查还是查得到的。”
“可是……嗯?听你的意思,你已经查到了?”宁王惊讶的看着云休。
云休伸手,墨年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账本递给云休。
云休拿过账本,唰唰唰的翻起来,“这是玉庆丰多年来帮助兵部尚书在军需品上偷工减料虚报军饷的账本。”
宁王伸手就要拿,云休绕过宁王,把账本扔在了桌子上。
“账本的原件在我那里,宁王,手下人若是无用,不要也罢。”云休瞪了宁王一眼,不顾宁王难看的脸色就扬长而去了。
墨年坐在马车上,一直不停的看着小屋的方向。
“小姐,你那样对待宁王,会不会……”
“宁王实在是难堪大用,今日他瞒着我带了华妃来,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不给他点苦头吃,他还以为我云休是好相与的。”
墨年点点头,“若不是我们的人早一步拿到了账本,这账本早就变成灰了。”
云休闭上眼睛,冷哼道,“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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