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假山来的是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容俊秀还带着点贵气。
水溶暗道,这人模狗样的,完全看不出背地里是个杀人放火阴狠毒辣的坏种。不过水溶私心以为,就这种长相,比起他本人还是差远了!
说起来,前面那几位皇子,一个个还都没爵位呢,十二三岁的小侄子就封了郡王了,不知道他们每次正式场合,见到司徒悯还得行礼是个什么心情,反正水溶挺理解他们对先太子的羡慕嫉妒恨的,因为水溶他也要上前行礼啊,摔!
明知道是仇人还得面带微笑行礼问好,水溶有点小憋屈,又有点小暴躁。
啊,他的拳头又有自己的想法了,有点痒痒!
要 忍 耐!
水溶放开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来:
“臣水溶见过义忠郡王!”
躬身了一会儿,却不见叫起的声音,水溶干脆直接直起身来说道:
“没想到殿下如此的可怜,小小年纪听力就不大好了,既然殿下喜欢这观花亭的风景,那小臣就不打扰了,臣告退!”
司徒悯像是才听到一般,似乎也不在意水溶阴阳怪气的指摘,脸上漾起一个和善的笑容,客气的说道:
“本王也不是霸道的人,世子若是愿意,可以留下一起赏花观景!”
笑的太假了,水溶心里吐槽,这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看看人家九皇子,那笑容才是奥斯卡影帝模版!
水溶又冲着司徒悯拱拱手:
“不必了,臣还是喜欢一个人看风景,不如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说着便越过司徒悯准备往假山下走。
司徒悯正在站在出口的地方,擦肩而过的瞬间,水溶看到司徒悯的手微微抬了抬,心里一突:
这位郡王不会简单粗暴到直接将他给推下去吧!
伺候的内侍都在假山下面,这亭子里只有水溶和司徒悯两人,若是干点坏事,再推说是水溶自己失足,那基本就是死无对证。
果然,此时响起了小青的预警声:
【预警,即将有高处坠落的危险!】
果然,小垃圾对他动了杀心,就这点手段和养气的功夫,若不是先太子给他留下的遗泽足够丰厚,司徒悯哪配做北静王府的对手,他那些叔叔们,最不济的一个都比他有脑子。
水溶又一想,有脑子的貌似也做不出刺杀北静王,把自己大腿往远了推的事情来。
虽然想了许多有的没的,但是实际上现实中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间。
水溶此时提前有了心里准备,于是在司徒悯推过来的时候,灵巧的往后面一闪。
司徒悯果然不出意料的刹不住身体,踉跄着往前摔倒,又因为亭子不大,栏杆也不高,直接扑到了亭子外面。
水溶勾了一下唇角,小垃圾,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有可能倒霉呢!
不过,水溶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司徒悯掉下去摔死,为一个小垃圾连累了自己那不值当。
所以水溶伸出手,扯住了司徒悯的后衣摆,还大声的呼叫道:
“救人啊,来人啊,快救人,郡王没站稳失足跌下去了!”
等下面的宫人内侍大概就位了之后,水溶又装作力气不足的样子松开了抓着衣摆的手:
“啊,快点,我没力气抓不住了!”
只听‘砰’的一声,小太监们七手八脚的上前,被司徒悯狠狠的砸在了身上,看司徒悯捂着手脚满地打滚的样子,估计是摔的不轻。
只见他哀嚎间,满嘴都是血,脑门上还鼓起一个大包,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水溶心里对小太监们说了声抱歉,又紧紧抿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然后水溶搓搓脸,摆出一个担忧严肃的表情,提起衣摆,快速的小步跑下台阶,上前问道:
“殿下不要紧吧?”
又转头对小太监说道:
“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呀!”
“滚!”
司徒悯‘啪’的甩开水溶的手,愤怒的大吼了一声。
水溶语气带着关心的惊呼道:
“呀,殿下别说话,又出血了!”
一个是备受皇帝宠爱的义忠郡王,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北静王府的世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惊动了宫中的主人。
两个人都被拎到了皇帝的面前。
隆德帝背着手来回踱步,等到太医给司徒悯包扎完毕,便急急的问道:
“伤势如何?”
太医回道:
“回禀陛下,殿下的伤势没有大碍,膝盖和手脚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不过到底是扭伤了,这几日还是要好好卧床休养的,不可随意走动。至于殿下嘴上的伤,是由于牙齿磕破了嘴唇导致的,这几天要注意饮食清淡……”
水溶跪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太医的话,心里还有点小遗憾,居然没把门牙磕掉!
隆德帝听了太医的话放下心来,语气严肃的问道: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悯有些含糊不清的喊道:
“系他,系他吹我滴!皇捏捏,泥要给窝报球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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