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问题来了。
但是水溶心里有个槽不吐不快,那些站队了皇子的姑且不说,甄家这个盐务工作的绊脚石和觊觎者不是陛下自己宠出来的吗?
一边对甄家优容有佳,一边派心腹去整顿盐务,这种矛盾的行为属实是令人迷惑!
虽然大摆了宴席,但是招待宾客是在拜师礼之后的,真正的过程并不像水溶想象的那样,有一大堆人围观,能够参加的只有林如海、贾敏、徐太妃,北静王、赵王妃。
对着孔夫子的画像九叩之后,水溶又对着林如海三拜,并双手奉上投师贴。
奉贴过后,水溶给林如海敬茶,然后改口称“师父”。
然后按照古礼,水溶给师父送上了六礼束修——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肉脯。
六礼束修
林如海回赠了《论语》、葱、芹菜等。
而后林如海对水溶训话寄语:
“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你虽然不必科举入仕,但是我仍然希望你不要懈怠,可以读书明智、明礼……”
一系列庄重肃穆的礼仪程序之后,拜师礼就正式结束了。
古代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种正式三跪九叩,磕头敬茶的师父,和普通的老师是不同的。
从此以后,林如海就和他老爹水铮一样,对水溶有教育的权利和责任,而水溶也要平时孝顺尊敬,未来给师父养老送终。
水溶走到贾敏身边拜下,口称师母,这时候,水溶突然意识到:
嘿嘿,以后林妹妹就是他的师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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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这一天,水溶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先是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有没有什么忘记处理的事物,然后才心血来潮的,来了一发每日一签。
说起来,自从升级了危险预警之后,他这个金手指就用的少了,偶尔抽一下签,就当是锻炼自己的猜谜语能力了。
【上吉·落花时节又逢君】
居然抽出了上吉,水溶有点小开心,看来他今天的运势不错呀!
不过,后面的签文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抽象到根本蒙不出来是啥意思。
拜过了祖母,又在江边和父王母后依依惜别之后,水溶登上了自己的‘大’船。
这次南下,水溶和林家都是乘坐的官船,官船比民船稍微大一些,悬挂有朝廷的旗帜和标志,所以一般水匪是不敢打主意的。
不过,说是大船,在水溶眼里还是太袖珍,毕竟是木制的船,又在江河上航行,自然和海船,或者后世的钢铁巨无霸不能比。
水溶毕竟是郡王世子的身份,所以船只是是排在最前方的,中间是林如海的船,最后才是贾敏黛玉等林家女眷的座船。
虽然理由看起来很充分,但是水溶总觉得,林师父是故意,把他和后面敏姨的船隔开的。
水溶朝着后方看去,远远的只能看到一片帷幕遮挡,有些遗憾的登船之后,水溶想着,不急,来日方长!
进了船舱,水溶敏锐的发现里面有呼吸声,抬头看去,水溶不禁有些吃惊。
居然是——
“郑文文,怎么是你?”
只见郑文对水溶挤挤眼睛说道:
“怎么样,惊喜吗,意外吗?溶哥儿,想我了没有?”
船舱里的人正是几年没见的郑文。
水溶一见郑文,贵公子形象也绷不住了,捶了郑文的肩膀一拳,然后随意的往小榻上一歪,捞起一个果子扔给郑文,调侃道:
“你不是在北疆军中吗,不会是当逃兵了吧?!”
郑文挺了挺胸膛,说道:“我,调任狼山镇总兵!”
水溶有些惊讶:
“狼山镇,既然在江南,恐怕是水军吧,你一个北疆骑兵出身的,调去当水军的总兵,兵部脑子秀逗了吗?
就你这样的,到时候不会像秤砣一样,咕咚一下掉水里,直接沉底了吧!”
郑文强调到:
“我会游泳的,而且总兵啊,总兵!”
水溶扶额:
“不用强调了,我知道你升正二品了,但是南面的总兵,还不如北疆的一个参将,上面有巡抚看着,下面的兵马,你真指使得动吗?
而且我去得是扬州,距离你赴任的狼山镇还隔着一个泰州呢吧,这顺路吗?”
郑文笑嘻嘻的说道:
“能省就省啊,蹭一段是一段嘛!”
水溶无语望天:
“所以你就这么一个人都不带的上任了?”
郑文这是比林如海还勇呢,真裸任啊,人家林师父好歹还带着好几个幕僚呢!
郑文得意的摇头:
“谁说就我一个人了?”
还有谁?水溶闻言抬头,这不是我的船吗?你带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郑文伸手朝着门口一指:
“诺,那不就是吗?”
水溶顺着往舱门口看去,这次是真的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