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磕磕绊绊的说道:
“吴,吴家”
水溶脚下用力,
“咔嚓!”
“啊!”
地上的人惨叫一声,仍然坚持说道:
“我们是受过吴家恩惠,自发——”
“咔嚓!”
“啊!”
水溶的脚换到了对方的手上,语气格外温和的说道:
“腿断了还能坐轮椅或者拄拐,手断了就真的要饿死了,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而且,吴家一个商户,再有钱能让你们来得罪朝廷的官员吗?
难道还真有人要钱不要命?!”
见那人别过脸,闭口不言,水溶蹲下身,拍拍对方的脸,声音瞬间冷淡下来:
“你是觉得我好糊弄吗?
一个江湖人会为了商户的恩情卖命?
一个江湖人硬气到断手断脚都不求饶?!
你以为这是武侠话本吗,啊?!”
水溶用手帕擦擦手,对黄九说道:
“带下去慢慢审问,好好查查这到底是哪家的死士,冒充江湖人都不知道走心一点,不知道那些绿林匪徒都是第一时间认怂的吗?!”
说到这里,水溶在心里特别鸣谢了一下当年的大当家过山风,那才是最纯粹的绿林人士,感谢他的打样儿。
将贾敏母女安安全全、全须全尾的送回林府之后,水溶厚着脸皮蹭进了林如海的书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了无数的瓜,不是,这代表了朝廷大事,水溶这种忠君爱国(热衷吃瓜)的怎么能错过呢?!
“咳,咳!”
林如海看到水溶进来,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问道:
“你师母安顿好了?”
水溶表面应是,其实心里在偷笑,哦吼,风水轮流转,师父你有没有发现你语气里全都是心虚啊!
保密一时爽,事后睡书房!
林师父,雷已埋好,祝你好运,一路走好!
心里偷乐,不耽误水溶把有人意图‘偷水晶’的事情告诉林师父,果然就见到林如海暴怒,眼神一瞬间迸出的凶光,比上次看盐商儿子撒币还吓人一万倍。
水溶心里暗道,我之前说了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他们底线有多低了吧,林天真!
等林如海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水溶才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我还没有告诉师母,要不要说,师父您自己决定吧!
不过,叫我说,这事还是该让师母知道,提高些警惕才好,毕竟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换成下毒那等手段呢。”
说完了私事,就该谈谈公事了,水溶睁着星星眼,期待得看着林如海:
“师父,给我讲讲盐政的事吧!”
林如海问道:
“怎么,想知道?”
水溶乖巧点头:
“嗯嗯,我也不小了,朝廷上的事该知道一些了。”
林如海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你是个好奇心强、还胆大包天的,我若是不告诉你,怕是你自己还会莽莽撞撞的去查。
溶哥儿,你可知盐分几种,大晟的盐场有几个,一年的盐税有多少?”
水溶有些错愕,
盐分几种?
加碘和不加碘吗?!
水溶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只知道盐分精盐和粗盐、海盐和内陆的岩盐、井盐等等,其他的不知。”
林如海颔首肯定道:
“不错了,倒不是那等五谷不分的。”
水溶一时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夸他还是在讽刺他呢!
林如海又继续讲道:
“如今市面上的盐主要有海盐、井盐、池盐三大类,其中又以海盐占大头,按照销售的渠道,分为官盐和私盐。”
水溶点头,私盐,这个他听说过,历史上张士诚就是私盐贩子起家,说明私盐真的很挣钱。
林如海又在纸上给水溶画起了地图:
“大晟全国共十一个大盐场,其中面积最大,销路最广,课税最重,或者说上缴银两最多的就是两淮盐场。”
林如海放下笔,有些沉重的说道:
“天下的赋税,盐税占一半,盐政的赋税,两淮占一半,所以这意味着多少钱你明白了吗?”
水溶吃惊的瞪圆了眼睛,这么多钱吗?
以前只知道盐税多,盐商有钱,没有直观的感受,这么一对比,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所以说,林师父管着的扬州盐政,占了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欸!
说道这里,林如海放轻了声音,手指指了指天上,说道:
“巡幸江南的花费哪儿来?九边的军费哪儿来?!
这些都要从盐政里出,所以上面就一直加收课税,加上贪腐横行、上下其手,最终官盐的价格居高不下,百姓吃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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