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暴躁的摘下耳机,放下键盘,掐着腰说道:
【点什么点,柿子,请你对你的贫穷有点数,就你那点小家底,扔海贸里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
水溶摸摸鼻子,他现在也算小有私产,就算不算家里给的零花钱,平日里几万两现银还是拿得出来的,重点是他才发展了短短四五年啊。
而且,海贸参股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他可以谈差不多了之后,摇人支援啊!
他祖母和爹妈,哪个不是顶顶的有钱。
闲来无事,水溶决定去找奕甫兄和新认识的李璠师兄打发时间。
……
把顶着鸡窝头,一脸黑眼圈的李奕甫从废纸堆里拎出来,水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奕甫兄,最近貌似没什么课业吧,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奕甫呆呆的愣了一下,才回神说道:
“是水溶师弟啊,我在写诗文。”
水溶拿起旁边一张废弃的草稿,念道:
“月中仙子花中王,第一嫦娥第一香!李兄,这诗文貌似有点不太正经吧!”
李奕甫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左右看了看,才小声的说道:
“这是为过几日的品花会评花榜准备的!”
水溶意会,不就是花魁大赛嘛,说法还挺文雅。
水溶扯出一个理解的微笑,说道:
“李兄这是看上了哪位佳人,准备赢得芳心啊!”
李奕甫惊慌的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我这种身无长物的,也没有柳三变那般的才华,哪里敢奢求成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啊。”
李奕甫又尴尬的咳了咳,才说道:
“为兄也不想的,但是奈何她们给的太多啊,一篇上榜的诗词文章,出价二十两,如果能进前三,再加一百两。
到时候多投点稿子,万一运气好,有中选的,赶考的路费就有了。”
水溶有些吃惊,小姐姐们为了选花魁这么下血本吗?
要不是水溶的诗词水平不行,他都要心动了!
李奕甫又接着说道:
“至于名声问题,一个是可以取个笔名,再来,这也算是风流佳话,只要不过度流连,便不会有损文名。
毕竟杜樊川也写过《杜秋娘诗》,白居易《琵琶行》还成了名篇呢!”
水溶听了点点头,有道理啊,只要不是像柳永那样,少少写一点还真没什么大影响,再不济,还能披马甲呢!
断人财路容易遭雷劈的,水溶知道李奕甫家境不算富裕,所以他也不继续打扰李兄创作了。
水溶又转道去了甲班的学舍。
看着李璠和李奕甫近乎同款的鸡窝造型,水溶揉揉眼睛,又睁开,原来不是他眼花了啊。
李璠师兄看衣着配饰明显是富裕人家,光腰间的一个玉佩,都是羊脂白玉的,怎么看都不像差这几十两的样子吧,怎么也在写诗?
听到了水溶的疑问,李璠头也不抬的回道:
“师弟有所不知,咱们扬州几大书院自来是互有胜负、不分高下的,所以各院的学子经常相约比斗。
上次评花榜,鹤鸣书院就更胜一筹,这次我们可不能再输给其他两个书院。
对手的实力并不弱,在下还要多准备一些才能更有把握,就不招待师弟了。”
水溶有些无语又有些佩服:
不愧是书院的领头人,好强的集体荣誉感。
不过,花魁大赛上都要比,这也太拼了吧!
水溶还以为品花会就是欣赏一下小姐姐们唱歌跳舞,看看节目吃吃零嘴呢!
没想到,掰头居然无处不在!
文人们忙着写诗文,两位没点亮过文艺细胞的小伙伴总该闲着吧,水溶觉得他这次应该不会判断有误了!
……
“这是什么?你们,你们——”
水溶震惊的语无伦次,手指颤抖的指着地上的一个大条幅,牛贲正撅着屁股在条幅上写字,卫淲在另一边拿着个大木牌,正往上面粘绢花。
牛贲描完了一个‘梅’字,抬头瞥了一眼:
“哦,是溶哥儿啊,这不是快要品花会了吗?
我们在做梅梅姑娘的应援牌子,虽然我没有那些盐商有钱,但是我一定要让梅梅姑娘知道我的心意。
正好,溶哥儿你的字比我好看,快来帮我写这个条幅。”
水溶捂脸,牛伯父,卫伯父,我对不起你们。
水溶又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道:
“我就知道一个时间地点,你们怎么连参赛选手的名字都知道了?都是哪儿打探出来的?”
牛贲按按水溶的肩膀说道:
“嘿嘿,溶哥儿,你还小,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水溶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比我大,还不是打光棍。
牛贲突然大声呵斥道:
“卫淲,卫淲,你在干啥?不是让你用花贴出梅梅的名字吗?你贴的这是啥?明显是‘桃’字!”
卫淲嬉皮笑脸扯出一个得意的笑:
“没想到吧,我是‘桃花’姑娘的粉丝,这花牌归我们‘桃花’了!”
“哇呀,呔,奸诈小人,我与你同归于尽啊!”
水溶摸摸鼻子,他也许,可能,是不是有点多余?!
————————
炎炎暑退,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秋风带走了最后一缕暑热之后。
水溶和书院的小伙伴们一起坐在一艘大画舫上,摇着扇子喟叹道:
“这保障湖围了大半个月,用来装修,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修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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