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紧咬的清和长公主。
“如何?可还有危险?”
丹阳边问,边不自觉的又紧了紧抱着人的双手。
而正被抱着的清和长公主大概是疼的厉害,蜷缩成一团儿掩在锦被下的瘦弱身影不时颤抖。且能看出正一手紧捂肚子,另一手则紧抓着丹阳郡主。
丹阳郡主虽娇小玲珑,年岁也不大。但这般气氛下,太医不时抬头观察清和长公主面色时,总会在不经意的一瞥间,错觉那单薄的身影似一座岿然不动的秀丽孤峰。
如此小小年纪,又是养尊处优未经风浪的孩子,能这般稳得住也是十分难得了。
但即使看着再镇定,眼见着血肉至亲受苦,小姑娘开口时不用细听也能发现尾音在发颤。
吴太医收回视线,微敛目叹道:
“眼下,是没有大碍了。”
边收起银,他边起身擦着额头的虚汗,斟酌着又抬起眼,对丹阳开口道:
“老夫虽并不曾给长公主看过诊,脉案更没研判过。但仅凭眼下的脉象也能看出,殿下忧思过甚,以至脾胃失和气虚羸弱。如今怀了身孕,月份又小,还深夜被扰,外加喝浓茶……”
老太医边说边摇头,就在这时,一丝微弱沙哑,似一阵风就能吹散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吴老太医未说完的话。
“有劳吴老,一点小事,就惊扰府上。今晚楠儿想必还有许多,失礼之处……”
吴老太医苦笑着抬手轻摆,先于要开口的丹阳郡主,止住了清和长公主断续的,几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寒暄。
“殿下不用客气,还请以自身为重。”
因长久的腹痛耗尽了体力,又模糊了时间的清和长公主,闻着身边隐隐的血腥味儿,听着吴老太医这话,几乎毫不犹豫就认定自己刚刚小产。
虽混沌中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因没更多精力细究,她也不再多问。
似解脱又像遗憾般,深深叹息一声后,清和长公主缓缓松开紧抓着的,丹阳纤细的手臂。
“吴老说的是,今日的恩情,且待登门拜谢。楠儿代我,恭送吴老出府。”
吴老太医边起身告辞,边捋须笑道:
“殿下勿怪,且容老夫多聒噪两句再告辞。”
说着,他的目光已转向丹阳,“您是真的好福气,郡主小小年纪,却已有这般气度,临危不乱,胆大心细。虽年少,却也足可独当一面了。您看在郡主份上,又何苦如此想不开?”
吴老太医话到此处时,欲言又止的看回清和长公主。但不等他再开口,忽有簌簌衣料摩擦声渐近。
“郡主,您吩咐的清粥小菜,还有松瓤卷儿送来了。”紫竹端着食案,绕过百宝阁边轻声禀报,“其他参汤等物还要一会儿。白芷在屋外总揽,奴婢就进来了。”
吴老太医见状,心底一叹,拱手告辞道:“殿下切记,不可再忧思太过,或再受惊,动了胎气。明日老朽再遣犬子,过府来为殿下调养。”
此时,丹阳也正好与紫竹合力,扶坐起清和长公主,并低声吩咐完紫竹。
“娘先垫些清粥,一会儿您喜欢的酥酪就能送来。我去送过吴老太医,立刻就回来。”
丹阳匆匆交代过这一句,不等回答已迅速转身,去追先一步离开的吴老太医。
焦急的背影,好像怕人插翅飞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