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这不到两日的功夫,他除了四下搜寻规整安阳王世子的消息外,可是连正经公务都没碰一下。
如此“辛苦”,只为了能把握好这次机会,让宣德帝认可他的能力。也许他就能摆脱这杂事儿不少,却没多少油水儿,更没权柄的大理寺卿之位。
甚至再往上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斐纯心底早兴奋不已,面上也怕控制不好表情。因此只一径低头,声音却一如既往的谦卑恭敬道:
“回陛下,安阳王世子是去年五月上奏,七月抵京,按惯例在宗正寺为老安阳王立碑入宗祠等事务,均在八月初已毕……”
鸿胪寺卿斐大人几乎是一口气没停,就将有官方记录的,有关安阳王世子的所有行踪都完整报了一遍。
宣德帝边听,边用手指一下下,有规律的敲击着扶手。
直到斐纯话音落地许久后,御书房内毫无回音,再次回复寂静,他才再次睁开眼,并开口道:
“嗯,爱卿果然勤勉,等朕闲时想想,该如何奖赏你的这份努力。”
话音不等落地,斐纯既惊又喜的还没反应过来去谢主隆恩时,宣德帝已转向兵部尚书赵德义与大理寺卿廖文,紧接着问出一句看似完全不相干的话。
“赵爱卿,廖爱卿,你们对刺客都有何看法,不妨都说出来给朕听听。”
赵尚书与廖大人都是跟随宣德帝的老臣了,听到这话,互视一眼后,才纷纷躬身应是。
两人起身后,掌邢狱罪案的廖大人,先开口道:
“回陛下,老臣因在案发的最初,已通过金水桥进入内朝等待,所以并不算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但据臣后来勘察,凶案现场看着虽惨烈,但留下的痕迹却并不杂乱。”
宣德帝终于有了些精神,前倾了身子,“哦,也就是说,是多人作案?”
廖寺卿点头后,继续分析道:
“正如陛下所料,臣也以为凶手是多人,有预谋和准备的实施刺杀。对作案地点也必是行进选择,多次打探后的结果。”
廖寺卿说到这里时,忍不住一叹,才又接着道:
“可惜的是,庆兴街上平日虽是少人往来,但那里……”略顿了一下,换了个恰当的用词后,廖文才又道:“各府邸中留居的人少,规矩又严。这伙凶徒也很狡猾,一时想要很快找出目击者只怕很不容易。”
宣德帝未置可否,只是又规律的开始敲击扶手,同时将目光转向赵尚书。
赵德义会意,上前一步道:
“老臣对追凶查案虽不在行,但因彼时并未跨过金水桥,案发现场又还算近,所以赶到的还算及时。且从被害人的致命伤,以及极少的车上痕迹来看,臣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宣德帝闻言一挑眉,状似随意却目光忽地锐利道:
“赵爱卿,尽管直言。”
廖大人虽也有同样的猜测,但这时忍不住暗中向老伙计频使眼色,意欲阻止对方的莽撞开口。
王尚书却是一副不屑且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在一旁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