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礼与身阶的本朝,这可绝对算的上对难以想象会发生的!
他自是不敢生受,匆忙忙侧身避开。
但因太过吃惊,一时避之不及,又本能的想拉丹阳郡起身,只是手才伸出去,又反应过来这般才更失礼。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才想起堪堪侧开了半身。这么一乱,他的动作反倒像是倨傲又或故意受了半礼似的。
“郡主!你……”
徐清一时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惊到了,双眼圆瞪,半天张口闭口都再没吐出半个字儿来。
丹阳端端正正行完礼后,起身时,恰好看到徐清从一脸愕然,慌乱中手忙脚乱的想伸手又打住后侧身急避不成,又满脸挫败,无可奈何的瞪向自己。
这样的徐先生可真是太少见,起码自她在陋室见过耍酒疯的徐先生,与公主府初醒后即是试探又有些自暴自弃的徐先生,就再没见过对方有这么大反应的时候。
而平日里的从容,越发衬出徐清此刻的狼狈,也更能看出她的所作所为给徐清心中造成的冲击。
丹阳心中不禁一阵莞尔,却也不由得暗叹:原来此时的徐先生也还不能免俗。什么血统,出身与身阶等级,人与人相交若只看这些浮华,不仅无聊且终将害人害己。
说起来,这些想法还是上一世被徐先生当街亲自读出的那篇亲手写的檄文启发出来的。并在那黑暗岁月中引领,慰藉着绝望无助的她。
丹阳不想将话题扯远。一瞬的晃神后,她已站直身,敛起了笑容,又郑重的道:
“同时,我可以向先生保证,昨晚的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先生倒也可以借此机会再查缺补漏一下?”
打趣了一句后,她立刻言归正传:“徐先生可以说说后一件事了吧。”
徐清被对方这一番言谈举动,彻底弄乱了节奏。一时木在原地,几息后才长叹一声,苦笑着摇头道:
“我自那日被郡主招募起,就看出您非池中之物,却不想竟能这般出人意料。”
“哎,虽说我不认为您是在敷衍我,但就我进来对您的观察,却也不认为,您真能做到安分守己的在府中老实的呆着……”
说到这儿,他又无奈笑叹一声。但还不等丹阳再开口,他已迅速一点头,回应了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主人。
“另一件事。您吩咐我的事,有眉目了。”
丹阳眉梢一挑,徐清已继续详述道:
“安阳王世子在出事前,曾与七皇子有过一段暗中往来。”
听到这话的一瞬,丹阳霎时浑身一震,紧跟着又迅速露出了然的笑来。
原来,如此!
“具体呢,说详细些。”
……
丹阳在听徐清详细汇报后,才匆匆赶往外院。
虽说她自觉美国多久,但问过紫竹才知道,竟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而距待客的外花厅还差一个跨院,身后突然传来匆忙追赶的脚步声与喘息。
“郡,郡主!可算,让我找到您了!”
梅兰喘息着才道出一句,不等紫竹责怪她坏了规矩,更等不及喘匀这一口气儿,她已迅速抬手猛指着明霞居的方向,一脸大汗的急急道:
“您,您快,快去看看吧!”
“韩大人,被长公主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