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遗书,将我巴东军相托于大将军。王将军这次派我来,想看看那封遗书。”
开始吴乐天得到血书,还以为得到了一件宝贝。徐敬祖说得不错,那血书只是让吴乐天暂领巴东军,去江州救他们。并没有将吴乐天当成儿子,要传位给他。吴乐天非常不甘,挖空心思想到一个办法,他对许魏说:
“去将赵将军的遗书取来。”
见吴乐天如此干脆,陈安西和另一个叫刘甫的壮年男子对望一眼,眼神中尽显担心。他们思来想去,怎么想都想不通赵韪会将他的基业,托付给一个准备投降他的胖子。没过多久,许魏拿来一个小木匣。
小木匣被许魏当着陈安西的面打开,入眼就将他吓了一跳。里面是一块红布,红得不均匀,不是他想的那种红布。他能看出来,这块不知什么颜色的布,是被鲜血染红的。他将红布拿出来拆开,里面的内容出现在他面前。
里面并不像没拆开时那么夸张,里面能看到一些字。一旁的刘甫可能不识字,陈安西念道:
“我巴东军众将中小人严颜之计,以宴请为由,将我等??。遭逢此难,今托??大将军吴乐天??我军,我军将士必须听大将军号令,不服者可斩之。还望大将军能?????,大将军之恩,我????????,赵韪拜上。”
一封断断续续的信读完,刘甫也听傻了。有点的地不是陈安西不想读,是他读不出来,被血染红了,红成一块谁也不知道读啥。红的地方不少,有些陈安西读出来的字也被染了不少,还算陈安西利害,从半截就能认出是什么字。陈安西拿着红布朝吴乐天举了举:
“大将军,为何会如此?”
这就是吴乐天想出来的馊主意,他看着血书长叹一声:
“陈大人有所不知,当日我们知道赵将军被俘后,曾派人去营救。可惜巴郡军看守太严,我们没能救出赵将军。当时又没笔,他以血为书,写下此文。后来此文被出使我军的郭元升郭将军带在身上,郭将军不敌严颜英勇牺牲,书上有不少血是他的。”
陈安西能排在一郡文官第三位,学识自不用说。吴乐天的血虽涂得比较高明,他能看出不正常。基本上最重要的地方都被染红了,再重复看一遍后说:
“此信被血染成这样,如此能让人信服?”
表明了不相信这封血书,三个降将没有当哑巴,黄善说:
“陈大人想必认识将军的字迹吧?此遗书绝对是将军所写。当日我们也在场,的确是郭元升一怒之下,将血书放在怀里,冲上去战严颜。未能敌过对方,被严颜斩于马下,血书也被染红了。”
陈安西手里的血书被许魏收到吴乐天面前,现在陈安西可能已经能背诵了,没必要再看:
“就算黄将军说的是真话,就凭这些字,哪能证明将军将我巴东军交给大将军了?”
吴乐天将血书摊在桌上,对着血书抱拳一礼:
“陈大人,我绝非贪图巴东军。我原本根本不想接手巴东军,是徐将军他们苦苦相劝,不得以为之。徐将军说得不错,这是赵将军生前唯一的愿望,他自知命不久矣,不念家人,不念他人,专门写遗书给我。我岂能辜负他的好意,不遵从他的愿望?
不错,这血书的确有些字被污,但这意思我想读过书的人都能看懂。赵将军将巴东军托于我,还让巴东军听我之令,不服者可以斩,这些字的意思难道陈大人不知道?”
陈安西遇到吴乐天这种脸皮的人,哪能斗得过?只看现在的字,吴乐天的解释也很有道理。陈安西没再说血书的事,对吴乐天说:
“大将军,王将军这次让我来还有一事,让我看看巴东军那些弟兄。”
吴乐天没说同不同意,问陈安西:
“陈大人的第一个愿望我们已经满足了,不能全由你说了算。我想问问,王将军到底有何打算?”
这个要求不过分,陈安西想了一会说:
“王将军说了,如果将军真将大军交由你,我们回去后自会商量。”
吴乐天听得直翻白眼:“什么叫自会商量?莫非商量投我们之事?”
面对吴乐天的步步紧逼,陈安西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艰难说道:
“是的。”
“那好,”虽然陈安西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吴乐天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起身说:
“走吧!我们带陈大人去看看那些弟兄。但我要先申明,全程由我们陪同,你可以问候他们,但不得说那些煽动人心之话,希望你们耗子尾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