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给龙沫儿拽了拽被子,恨不得把龙沫儿整张脸都盖进被子里:“哪有什么熟悉的味道。你昏迷刚醒,不去休息,乱走什么?”
说着又加重了语气:“你忘了今天早上你突然昏迷的事情了吗?”
靳昭露被说得不敢接话,仰头无辜的看天。
靳昭烈转头看了一眼福伯,冷声吩咐道:“还不赶紧带她回房间去休息?”
福伯连连应了,靳昭露有些好笑又好气:“你跟我到底谁才是姐姐啊,你怎么反倒管起我来了?”
靳昭烈只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
靳昭露由着福伯扶起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看见了靳昭烈那副温柔多情的样子,心里有些戚戚然。
“果然是有了老婆忘了娘,我们家弟弟啊,从来没这么温柔的对过我……”
靳昭烈非常应靳昭露话的没有理她,只动作温柔的从被子里拿出龙沫儿的手臂,打开医药箱小心翼翼的开始处理她手臂上的划痕。
靳昭露看了一眼龙沫儿手臂上的小伤,又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那副紧张的样子,叹着气走了。
两人走出了房间,福伯才轻声说道:“大小姐,刚刚少爷给您治疗的时候,林家小姐看见了……”
“嗯?”靳昭露有些吃惊的挑了一下眉毛,柔媚的凤眸转了转,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去看雪兰身体好些了没。”
窗外阳光灿烂明媚,明亮的照耀在茂密树冠上,一眼望去,尽是让人神怡的翠绿。
不过总有人并没有心思欣赏这些美景。靳昭烈的注意力全在龙沫儿身上。
龙沫儿已经彻底睡熟了,翻了一个身,含含糊糊的咕哝着梦话。
除开频率最高的一句“靳昭烈是坏蛋”以外,还有让靳昭烈特别介意的两个字——辞职。
这小妮子,似乎是铁了心的想要辞职了。
可是这个神经大条的小女人,要是不放在自己眼前看着,由她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知道会吃多少亏,受多少欺负。
靳昭烈抬手松了松领带,放在膝盖上修长手指,缓慢而有节奏的开始敲击起了膝盖。
片刻后,手指顿住,幽深的凤眸微转,落在一旁的天蓝色的粉彩陶瓷上。
哗啦——
瓷器落在地板上,碎裂的脆响隔着一道门,传到了福伯的耳里。
福伯急忙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少爷?”
靳昭烈冷声道:“进来吧。”
福伯进屋,看见地板上那一片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连忙道:“我这就叫人来收拾。”
“不用了。”靳昭烈睁眼说瞎话,“这是龙沫儿摔碎我家具的证据。”
福伯看了看还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龙沫儿,一时有点懵。
靳昭烈并未多说,眸色柔情的看着床上的纤细人儿,低声吩咐福伯道:“叫厨房准备好瘦肉粥和小笼包,还有红烧肉和排骨汤。”
听着这些少爷平时从不会碰的菜名,福伯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应道:“是。”
说完又看了一眼自家少爷,轻声道:“少爷,林小姐还在客厅等您。”
靳昭烈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个头,起身离开前又说道:“你亲自守在这里照顾她。”
其他的下人靳昭烈可不放心。
福伯恭敬的点头应下。
靳昭烈这才抬脚离开卧室,顺着木质的旋转楼梯下楼。
林雪兰果然坐在客厅里,背脊挺直,手端正的放在叠起的双腿膝盖上,仪态优美漂亮。
听见靳昭烈的脚步声,便微微侧头看过去,红唇勾起,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失态模样。
靳昭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刚刚的事情,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口中的事情,指的只是给靳昭露治疗时候那颗神秘珠子的事,关于他和龙沫儿之间的事情,他可没有任何需要解释的。
林雪兰抬头看了靳昭烈一眼,自然也明白靳昭烈的意思,眸子微微低垂,一副顺从柔和的模样:“没有。”
顿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家里有事,我现在就要回去一趟。阿烈,你送我出院子好不好?”
靳昭烈微微拧起眉头,福伯在楼上看着龙沫儿……
“嗯。”想了想,靳昭烈还是同意了下来,说完便抬脚往外走,“走吧。”
林雪兰急忙抓起手包,心里有涌上来一股喜悦,可一下一刻,又被更重的悲哀和酸涩包裹。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卑微了,连这样微小的事情,都会觉得欢喜。
看着靳昭烈渐渐走远的背影,林雪兰捏紧了手包,用力的咬住红唇,林雪兰忍下心里的酸涩,快步追上靳昭烈,并肩之后,抬眸直视着靳昭烈的幽深的凤眸。
“阿烈,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