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隅玿见坚硬的砚台袭来,急速一个侧身,险象中砚台与他擦身而过,他低眸看时,墨汁却已在他对襟长袍上绽开了一朵突兀的墨花。“无可救药!”他冷冷的丢出一句话,黑着一张要吃人的脸再次直逼李翩儿而去。
这场纠缠打斗当中,李翩儿也好不到哪去,占不了绝对的上风,身体多处被风隅玿踢中,疼得她龇牙咧嘴,大热的天,背脊却冒冷汗。其中明显可看见的便是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白能光滑的手背淤青了大片,整只手麻木中使不上劲。即使都到了这种田地,她却依旧不肯罢手,奋战到底,相当硬气。
“大哥,翩儿,住手!”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风遥玦那略带喘息的声音适时在凝结的空气中穿过,将这紧张的气氛撕裂了一条缝。
他的房间与风隅玿的相隔较远,一路疾步走来,加上心中焦急,累得他够呛。结果还未跨进门槛,入眼便是一副画风怪异的场景。李翩儿那只淤青了的手正死死揪着风隅玿一把头发不放,那只沾染了墨汁的黑拳头则是拼尽全力抵在他胸前,嘴里还不停叫嚣着。
风隅玿头皮吃痛,顾不得其他,正一手钳制着李翩儿的那条藕臂,一手试图掰开那只死抓着他发丝不放的魔爪,而颈间的抓痕虽掩在发丝后若隐若现,但依然落入了风遥玦的眼中。
两人僵持了许久,闻声一顿,齐刷刷的向门口望去,风遥玦正倚在门框淡淡喘息,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天气本就热,这样一急,就算是一个身体健壮的人,也会出一身汗的,更别提风遥玦身体本就虚弱了些。
李翩儿望着门口之人未及反应,风隅玿趁机一用力,推开了她,那一大缕发丝最终脱离了魔爪,被他快速捋到了身后。
力道猛然而来,李翩儿一时不防,身子连向后倒去几个踉跄,踩在碎瓷片的脚一滑,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杂乱不堪的地上:“哎哟,疼。”索性没有被碎瓷片伤着,只是袖子的胳膊肘处被划破了。
“翩儿,怎么样?伤哪了?”
“李夫人,手没事吧?”
两人同时发声,风遥玦抢先一步走了进去,试图去扶李翩儿,随后细钗也赶了去。
“疼死我了,臭公鸡,你个缺德鬼!你还真是五行缺德!”李翩儿秀眉紧蹙,作一副哭相,一面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一面对风隅玿进行谩骂。
细钗顶着风隅玿那传来的巨大压力,扶住了李翩儿一只胳膊问道:“李夫人,你哪疼?是不是手受伤了?”
“全身都疼,都是他用臭鸡爪子踢的。还有,我的腰,闪了。这仇,我报定了。”站起身的李翩儿揉着自己的小腰,强忍着酸痛还准备向风隅玿扑去。
李翩儿累得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风遥玦见她又要开战,快速拦在了两人中间,加上细钗还使劲拽着她的一只胳膊阻止她过去,场面暂时平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