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隅玿昨夜基本上一夜未睡,天亮之后才搂着李翩儿浅寐了半个时辰,两人也因此错过了一场绚丽的日出。后来晨阳逐渐升高,阳光也越来越烈,他们原先待的地方已全部被火辣的阳光霸占。
而李翩儿却睡得正熟,烧早已退了。风隅玿不忍叫醒她,便将她抱到了一棵浓密的大树下,那里浓荫十足,阴凉的海风阵阵,可令她感到无比舒适。
风隅玿安置好李翩儿后,便进入了不远处的那片植被丛生的密林,准备去找些可以吃的东西回来。当他抱着野果回来时,就见李翩儿正一动不动坐在那,两眼发直,目无焦距的望着前方,而她身下的位置还是他走时所将她安置的地方。
风隅玿走近她,将手里的布袋放下,这些动静,她竟毫无察觉。这无疑是勾起了风隅玿的兴趣,很好奇她现在在想什么。他笑着在她侧旁蹲下,伸出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端端的,发什么呆?莫非是昨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现在……”
“才没有,我行的端做得正!别胡说!”风隅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翩儿快速打断了,反应有些激动。她心里虚得发慌,一张清秀小脸顷刻间浮上了一层浓浓的胭脂晕。她想着她做的梦不会被大公鸡知道了吧?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翩儿越是这样,风隅玿越觉得心情舒畅,以为李翩儿是记起了昨夜与他亲吻的事,不仅没有怪他,反倒害羞了,不愿承认,刻意装糊涂。他脸上的笑意更深,既然她要当做没有,那他也不会去说破,不再拿这件事去寻她的开心,谁让他喜欢的女子这样口是心非呢?那他就好好配合,陪这个俏皮可爱的小妮子好好玩玩。
他拿起一个果子递给她:“没有就没有,饿了吧,吃点东西,等天气凉快些,我们就回去。”
李翩儿感到口渴难耐,嗓子又干又痛,将风隅玿递来的果子随手接了过去,懒得去看他,只因他的话令她甚是不爽。她如果知道她昨晚做的梦是真的,只是主角变了,而她还那么主动,那她怕是会立刻宰了身旁这只大公鸡。天下怎么会有那么无耻下流的人,竟敢趁她生病,占她的便宜。
“你,你的嘴巴,怎么肿成这样了?好丑,啊哈哈……”一个果子几下就被她解决了,感觉还不够,伸手就要去拿。结果她侧头就看到了风隅玿那肿胀的嘴唇,拿果子的手顿住了,指着风隅玿的脸便是一阵狂笑,前俯后仰的。
风隅玿当然知道自己的嘴肿了,在林中的一滩淡水洼处就知道了,当时他俯身洗了把脸,不禁意间就看见了水中倒映出的那张脸,嘴唇肿得不成样子。
他嗔李翩儿一眼,这还不是怨她,昨夜基本上是乱啃一通,没有一点章法与技巧,任谁都能看出这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新手。将他的一张嘴弄成这副模样,他没有找她算账就不错了,她竟然还幸灾乐祸,明目张胆的笑他。真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不懂他嘴唇肿胀的原因。
不过,李翩儿也好不到哪去,笑人家的时候,都没察觉自己的也是如此,只是没有风隅玿的那般严重。风隅玿瞅着面前那个笑抽了的傻瓜,故意沉下了脸来,语气严肃道:“不许笑!彼此彼此,你去照照,那边有个水洼。”
李翩儿肚子都笑痛了,但看了风隅玿那要吃人的脸色,还有他那话里意味不明的意思,她最终强行收住了,半晌才弱弱的开口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
见风隅玿无比郑重的慢慢点头,她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朝那片密林跑去,那个水洼就在入口不远处,不至于有危险,风隅玿放心地让她独自去了。他看着匆匆走远的背影,脸上满是报仇成功的畅快,这就是干了坏事还嘲笑他的下场。
李翩儿很快就哭丧着一张脸回来了,心情一下子变得郁闷又烦躁,抱着粗壮的树干不撒手,不停跺着脚,哀叹道:“天啊!我的嘴,怎么就成这样了,没法见人了,呜呜,我没吃毒蘑菇啊?”
“毒蘑菇是没有吃,但不代表没有吃其他的。”风隅玿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换他嘲笑她。
李翩儿没明白风隅玿这话的本质意思,只当做表面字义去听了一番,在脑海中搜寻起昨夜吃过些什么东西。突然,她杏眸一亮,咋呼道:“我想到了,肯定是海龟蛋有毒,昨晚我们都吃了的,而且你比我吃得多。”
“你怎么就认定是海龟蛋,难道不会是其他吗?”风隅玿嘴角抽了抽,倒是发现这小妮子还真是傻得可爱,不过这思维也太跳跃了些,竟扯到了海龟蛋身上。
李翩儿抱着树干滑坐在地,说道:“我们昨晚也只吃了三种食物,前两种以前经常吃,肯定没事儿。至于海龟蛋,如果不是昨晚饿极了,谁没事会去吃它。”
“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风隅玿倒是好奇了,自然而然地将话题给转移了,不再拿嘴肿的事逗她,打算饶她一次。
“在我那个时代,这算是犯法的事,一不小心,就能让你吃几年牢饭。我倒不是怕犯事,只是觉得故意去做那种事的人太过无聊,道德低下,三观扭曲,还有些可耻。但凡是个道德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的。我虽时常与人打架斗殴,但好歹也算是一个有公德心的人。”李翩儿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风隅玿狐疑道:“这也有律法?看来你们在你们那里,人生自由还是颇受限制。娶妻受限制我就已无法理解了,不曾想,连吃的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