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乐器的伴奏,加之语言的不同,船外听曲的人有些迷茫,咿咿呀呀地不知是何缘由,显然,这一曲没有刚刚的那首令他们感兴趣。不过好在音律美妙动听,且与他们平日所听的那些大不相同,更觉新鲜,渐渐的也入了境。
“I?stay?up?all
ight,Tell?myself?I'm?al
ight,Baby?you'
e?just?ha
de
to?see?tha
most,I?put?the
eco
d?o
,Wait?til?I?hea
ou
so
g……”李翩儿唱到这,一瞬间进入了一个**。入迷的风隅玿将双眼陡然一睁,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曲风会陡转,没了低缓,就如一个波折令他措手不及。
不仅是风隅玿,船外的那几个听客同样如此,对这一玄机之处充满了讶然。他们从前何曾听过这种旋律陡变的曲子,好乐曲见过不少,但不似这般起起伏伏,多半是绵长婉转,无波澜。
“Eve
y
ight?I'm?da
ci
g?with?you
ghost。”当最后一个音自李翩儿嘴里飘出后,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坐姿,将身子半倚在了木墙上。
只有雨声的船内响起了风隅玿的掌声,这首歌给他的感受并没有前一首多,可是只要是李翩儿喜欢的,他都想认真去了解,试着去接受,去喜欢。他不得不承认,曲调很精妙,但也许是不同时代,欣赏一件事物好坏的标准不同吧,因此他无法真正懂得其中的美。“怎么样?好听吗?我不是问我的唱功,而是曲调。”李翩儿对于自己的音准还是很有信心的,问得自然是歌曲本身。
风隅玿点头:“不错,很妙,整首曲中皆充斥着哀婉。只是这词中之意为何?这种语言不懂。”
被风隅玿这样一问,李翩儿显得有些窘迫,支支吾吾了一阵,干脆实话实说了:“我英语差,意思只看懂了一半,而且还是零碎的,这就如有的人虽不懂韩语,却会唱韩语歌是一样的,音乐这种东西很神奇。你这个问题还是跳过吧。”
“我理解。你们那里的音乐都是如此吗?潜藏着深意,又玄妙。我虽还未真正接受,但也只是因为它是新奇事物。”要一个人去接受一件新奇事物,那是需要时间的,但这并不代表新奇事物就没有好的地方。
李翩儿摇摇头:“当然不是,精品毕竟是精品,少之又少。那时的音乐品质已是良莠不齐,口水歌居多,唱起来朗朗上口,却无实际意义,深意就更不用说。我给你唱的两首,算是我最喜欢的其中之二。其实我这人喜欢追求时尚流行,与哥们姐妹们在一起时,都专挑最火的歌听,那样的歌会更令人心情愉悦,可待它过气之后,渐渐也就忘了。但真正喜欢的歌,是忘不了的。”
“唱累了吧?吃些糕点。”风隅玿将一碟糕点拿起递到李翩儿面前。李翩儿带给了他一个奇异的世界,对于李翩儿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听得都无比认真。
李翩儿顺势从碟子里拿起了一块,自己没吃,反倒塞进了风隅玿另一只手上:“难得在这方面你比你那个木头弟弟强,上次我求他带我出门,为他唱歌,结果他竟没有反应。下次有时间,我给你唱《模特》,有深意的哟。”
“嗯。”风隅玿轻轻应道。他心中欣喜,原来在李翩儿心中,他是比他弟弟强的。殊不知李翩儿说得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反话而已。况且就算自己喜欢的人再不好,可他依旧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一切缺点都变作了优点。
歌声消失了良久,船夫经不住几个听客的央求,最终放下了手中的船篙,敲响了雕花木门,得到风隅玿的允许后,挑帘走了进去。
他揭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仿佛历经了沧桑的脸,对着两人行了一礼:“风大官人,不知刚刚这位娘子弹唱的第一首曲子何为名?使我感同身受一般,曲风实在是精。对,还有一事,外面有几位官人皆被娘子的曲子所吸引,如今迟迟不肯离去,说要进来拜会,还看风大官人的意思。”
李翩儿听后看了风隅玿一眼,又看了看船夫,没有做任何表示,如果是以前,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早说出来了船夫想知道的。然而自从风隅玿知道她的秘密后,就告诉她这件事对她不利,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她将风隅玿的话听了进去,就算是她喜欢的风遥玦,她都没说。
风隅玿的脸色一变,是他的疏忽,应该阻止李翩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弹唱的,这要是万一泄露了李翩儿的密事,那可怎么好,将会给李翩儿带来**烦。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尽力挽回。
风隅玿思虑片刻,冲着船夫友善的笑笑:“这只不过是义妹随意吟唱了几句罢了,并不能称为什么曲子。义妹生性怯弱羞涩,不宜见外人,你还是让外面的那些官人门散了吧,恕风某招待不周。”
船夫见风隅玿都这样说了,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戴上斗笠后出去了,将风隅玿的原话带给了那些翘首以盼的人。
“我何时成为你义妹了?”李翩儿手上随意拨弄着琴弦,嘴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风隅玿嘴角浮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她鼻尖轻点了一下:“不然你让我怎么说?妻子?我倒是想这样说呢,只是要是在崖州还可以,在这里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