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翩儿这次昏迷了很久,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了。细钗带着质儿走了,如今照顾她起居的不得不换成其他人。风老太太不放心,还特意将自己身边那个做事细心的丫鬟给了她。然而,她醒来后不久便得知了今日城中所发生的事。
去金营义和的皇帝向金人投了降,已回城,金人也只是狮子大开口,向大宋索要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并没有说要伤及人命。
那个有些单纯的皇帝也就信了,然而随后没多久,再度令人恐慌的事发生了。金兵出动,将开封城外给团团围住了,如此一来,城内连只苍蝇恐怕都难逃出去,何况是人。这次,风家逃跑的计划是彻底前功尽弃了,希望破灭。
李翩儿本就已经情绪不稳,心情低落,如今听了这个消息,她是彻底不想说话了,甚至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再动一下,她觉得这下是彻底完了。她挥挥手让丫鬟先出去了,面向墙面,一双呆滞的眸子始终盯着帐角,此时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
风遥玦从风隅玿那里回来,便从丫鬟口中得知李翩儿已经醒了,于是赶紧进了屋。然而屋内就如根本无人一般,静的出奇,这使他心中一紧,朝绣床而去。
“翩儿,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可有舒服些?”风遥玦掀开帐幕后俯下了身子,见李翩儿正静静的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风遥玦的话问完了良久,李翩儿才给出了一点反应,侧头用饱含着哀戚的眼看他,微颤着嘴唇问道:“相公,你说,这个时候细钗他们应该走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已经离这里很远了,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也不知质儿有没有冻着,还有准备的食物够不够吃?”
“翩儿,别想那么多了。你要相信,他们会平安无事的。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有我和大哥呢。就算我们有事,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风遥玦帮李翩儿捋了捋额前散乱的碎发,话音又轻又软。
李翩儿侧过身子,握住了风遥玦的手:“听说开封城被围困了,也许历史悲剧就要发生了,但只要有你在,我便不怕。我要振作起来,为了我们的孩子,也许我们最后真能幸运的逃过这一场灾难也说不一定呢!毕竟,历史上逃过这场劫难的人也不在少数。事情没到最后,我们就不能轻言放弃。相公,我们一起振作,你要尽快将病养好。”她算是想通了一些事,如今心中又有了对生的希望,同时她爱她腹中的孩子。
“翩儿,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围成只是暂时的,到时我们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养好自己的身子,迎接我们女儿的到来。”风遥玦轻轻抹去了李翩儿眼角的泪,露出了温暖的一抹笑,那是给李翩儿的安慰。李翩儿一直想要女儿,他便依着她,也希望这是一个女儿。
开封城在被围困的几日后,朝廷便派出了使臣,押运着大量的钱财,以及绑了河东、河北的守城家属,一起送往了金人的营帐。金人要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属明显是想以他们为人质,然后好进一步控制大宋。当权者明知金人的意图,但为了短暂的苟安,还是这样做了。
然而,钱财送出去后,换来的却仅仅只是一个月的相安无事。人们在相对安稳的情况下过完了一个除夕,正月,他们那个已俯首称臣的皇帝再一次被金人叫出了城,并且扣押了起来,城内百姓又陷入了恐慌之中。
风府的下人被遣散了一大半,而李翩儿如今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自从上次她说要振作起来后,情绪果然一天比一天要好,如今听到这样骇人的消息,她仿佛也习惯了,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惊恐慌乱。短短一两个月的改变,她人仿佛长大了不少。
相比于李翩儿的情况越来越好,风遥玦的身体状况却是又坏了很多,自从正月的第一场雪过后,他便时常咳嗽不止,脸色越发苍白。
李翩儿见他坐在书桌前再一次咳了起来,赶紧命丫鬟沏了一碗热茶,亲自端了过去:“相公,喝点水会舒服些。天这样冷,你又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写这些东西了,过来烤烤,会暖和些。”
风遥玦强行止住了咳嗽,接过李翩儿手里的茶水轻抿了几口,摇头道:“你不必担心,每年冬天都是如此,我已习惯。倒是你,如今行动越发不便,这些小事交给旁人来做就行了。”
“我就想要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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