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走停停,短短的半里路不到,硬是花了近两刻钟,才把打谷机抬过去。
“呼……呼……”傅怜雪累的气喘吁吁,两条腿打着摆子往回走,扭头一看,表弟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第二趟就轻松多了,用根扁担穿进滚筒,最多也就四五十斤,两人抬着一肩就抬到了水田里。
“我先割着,你再走一趟,把那几块板子搬过来,记得还要挑一担箩筐。”
“还有,记得把放门后的,那红色的一小瓶,名叫机油的东西带过来,等会要滴在齿轮上面的……”
“行!”
严松青活动了一下肩膀,应了一声,就往回走。
傅怜雪拿着新的刀下了田,田里早在半个月前,就把水放干了,这会儿踩上去硬邦邦的,和平地上没什么两样,禾苗上好些露水,九月底的天儿,扫在身上已经有些凉了。
她试着割了几株,一下一株禾苗,简直就跟玩儿一样,她索性一次性割两株,有时候三株也行,握刀的手拉一下,禾苗就断了,再不用像早稻一样,来回拉锯个半天,才能将禾苗割下来。
等严松青一个倒转回来,她已经割了三四个打谷机位置的大小出来。
晚稻要比早稻稍微差一点,不过比起之前在傅家村割过的晚稻,那是好了一倍也不止,禾苗握在手上,稻穗依旧是沉甸甸的,没什么空壳。
傅怜雪见表弟回来,放下手中的割禾刀,把割下来的禾苗,一把一把交叉着堆在一堆,为放置打谷机清理出一小片位置。
“一!二!三!”
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原本盖着的打谷机,翻了过来。
把滚筒和挡板安装好,傅怜雪根据说明书上的提示,转一下滚筒,让踏脚板自动抬高,再把脚放在踏板上踩下去,将滚筒转起来。
“咕嘟……咕嘟……”
随着她的踩踏,打谷机发出了好大的声响,虽然不怎么好听,却也不刺耳,仿佛在为接下来的忙碌擂打鼓点似的。
“松青,你来踩……”
有了打谷机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都要大两个度,要不然对方听不清。
严松青上前,学着表姐,跟着节奏,一脚一脚地踩下去,觉得还挺好玩。
傅怜雪捡起箩筐里的机油,倒一点在齿轮上,随着齿轮的转动,不一会儿,机油就流满了三四个相连的齿轮,油滋滋的,看着就润滑无比。
等把两边的齿轮都滴上机油,傅怜雪拍了拍正低着头,撅着屁股疯狂踩踏的表弟,大声问道:“踩着轻松些了没?”
说明书上说滴上机油,既可以保养齿轮,也可以省着些力气。
严松青哪儿知道轻不轻松,他听后一愣,又试着踩了几下,不敢确定地回道:“好像,好像是轻松了一些……”
傅怜雪抱来两把禾苗,分了一把给表弟,她也跟着踏上一只脚,手中的禾苗往滚筒上放。
随着“哗啦”声响,稻穗上的稻谷就像下雨似的,全部落了下去,好些还蹦的老高,不过被挡板一挡,就又落了下去。
“这个机器好!”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再也不用一膀子一膀子摔打了。
把手中的禾苗翻过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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