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有些不情愿:“娘,就那点活,还非让我沾手,你老人家自己不就干了!”
妇人顿时就火了,“少说废话,我养着你干吗的?一点活计都不做,你还当自己是啥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
齐太医和李稳婆的谈话被她们婆媳两个打断,齐太医的表情便有些不悦。
田小二听了这番争吵,不由得有些尴尬地道:“娘,我把齐太医请来了!”
妇人换了笑脸,客气地道:“齐太医,其实我们家老二媳妇没什么,不过就是女人家那点事,流点血罢了,哪个女人没流过?就是多点呗,我这儿子年轻,不懂事……”
“娘……”田小二听了妇人的话,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大声道。“杏花没装病,她是真病了……”
李稳婆也怒道:“田林氏,我闺女如今人已经昏过去了,就在屋里头躺着,你居然还敢说她是装病,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妇人便是这家的女主人,田母林氏,听到儿子和李稳婆的话,她脸色马上又变得很难看,她本想发飙的,就在这时,却突然看到站在颜小熙身后的齐露寒,眼睛登时就直了,随即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表情,“那什么,齐太医啊,屋里请,那谁,小喜啊,赶紧的,沏茶来……”
坐在院子里洗衣裳的那姑娘闻言,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衣裳用力往盆里一丢,盆里的水被溅起来,洒了一地。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嘴里大声咕哝道:“一天到晚的装病,娶了她来,却连活计都不做,我这个当小姑子还得一天到晚的伺候她,真是不要脸!”
李稳婆瞪着眼睛道:“你个小****,你那是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信不信我回头就去好好扬扬你的名声,让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这辈子都没人要?”
“李齐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田林氏听到李稳婆的话,登时便怒了。“你敢出去说我闺女一个不好,我就让我儿子休了你的女儿!”
“你敢!”李稳婆闻言,挽起自己的袖子,俨然就要跟田林氏厮打。
田林氏扭脸瞥了齐露寒一眼,眼珠子一转,冷笑道:“我心地善良,不同你一般见识,小喜啊,走,娘领你给客人沏茶去!”
说着,她便扯着女儿进了上房,进屋后,她压低了嗓音道:“你个傻丫头,当着齐太医的面,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齐太医怎么了?不过就是郎中罢了!”田小喜不服气地说。
“死丫头,一点事都不懂!”田林氏忍不住用手指杵了她额角一下。“郎中和郎中能一样吗?他可是太医,给皇上看病的!”
“给皇上看病的有什么了不起?”田小喜不屑道。“还不是个郎中!我就是看不惯我二嫂装病的德性,不过是个庄户人家,却把自己当成了个千金小姐,饭也不做,衣裳也不洗,还得我伺候她……”
“哎呦,你小点声!”田林氏低声道。“你没看见跟着齐太医的那个年轻人吗?你娘我这双眼睛多毒啊,那公子身上穿的可是极品的云锦,便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货色。除了贡品,这可是最好的衣料了,单是这身衣裳,就比咱们家房子值钱。还有他头上那根白玉簪子,那可是羊脂白玉的,值老了钱了。那一根簪子,都够买下咱们一个村子的了。”
田小喜傻傻地道:“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我能出去跟他要衣裳和簪子?”
“哎呦,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田林氏急坏了,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孔。“你娘我这花容月貌,生出来的你虽然不及我,但是至少也有我的八成美貌,你说,你要是能嫁给那位公子,那日后岂非能一飞冲天?”
田小喜这才明白她娘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脸红,“哎呀,我刚刚忙着洗衣裳,没看清楚那位公子的长相。娘,他长得英俊不?”
“你娘我见过那么多人,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一半英俊的。”田林氏道。“赶紧的,沏茶去,你给那位公子送过去。记得好好瞧瞧,喜欢不?”
李稳婆见她偃旗息鼓了,便红着眼眶对齐太医道:“对不住,齐太医,叫你老见笑了,实在是这田林氏欺人太甚了。我女儿病成这样,她居然说我女儿是装的。”
齐太医自然是不方便说什么,只好道:“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您屋里请,我女儿住西厢房。”李稳婆赶紧将齐太医请进了西厢房。
齐太医带着颜小熙和齐露寒跟着她走进了西厢房。
齐露寒在堂屋里站定,并没有跟进里间屋去,病人是大出血,他一个年轻男子自然不好跟进去。
不过颜小熙却跟了进去,耳尖的她已经听到了田家这母女俩的悄悄话,不过她坏心眼地决定,不告诉齐露寒,这户人家看上他,打算招他做女婿的事。